馮雪妮眼底的厭惡,都不用言語形容得惡心。
她眉間緊皺,在說出馮軍這兩個字的時候,差點吐了。
“如果不是我死了,我媽還將我屍體賣給馮軍,我也不會弄了一場潮水淹了小漁村,小漁村都是一代傳承一代,年邁的帶著年輕人出海打魚,等年輕人學會了,就會住在下麵,方便出海,老年人就住在山上。”
“我當時隻是想淹死我弟弟,如果不是他,我爸媽又怎麼會那樣對我,我弟弟是小漁村長大的孩子,但是他卻從來都不出海捕魚,說得好聽點是啃老,說得不好聽就是喝血吃肉,聚眾賭博,喝酒鬧事,那一次不是我拿錢去擺平的,我以前就特別恨我爸媽,恨他們的偏心,明明我比弟弟懂事,他們卻寵著弟弟。”
“所以我死了,我那四肢健全生活卻不能自理的弟弟該怎麼辦呀~我就想了一個辦法,將他帶走了,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馮雪妮就像是大多數被壓迫不被重視的人,最後形成了她對弟弟的恨。
這種家庭其實很多都是原生家庭的不幸,她本可以好好生活,卻不料因為父母的過度壓榨,讓她徹底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想幫她,但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幫她。
馮雪妮的罪名已經成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她自然有屬於她的法律去製裁她。
隻是那些因為她而被牽連進去的無辜人,無辜地成了這場戰役的犧牲品。
難怪我第一次見到那些人的時候,他們的魂魄一直漂浮在光頭毛周圍。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因為光頭毛挖了他們的屍體,這些人想報複光頭毛,但又懼怕他手裏的佛像。
後來我發現,他們找的不是光頭毛,找的是光頭毛身後的馮雪妮。
因為馮雪妮是害死他們的罪魁禍首,他們想討個公道。
葛記的事情結束,我回到學校睡了好幾天。
後來我去了一趟靈山,主要是將小紅和小黑放生上麵。
景向陽陪我去的,他問我畢業後要不要留在觀城。
我看著這所我馬上就要實習的城市,點頭說著要留下來。
從那之後,家鄉成了隻有冬季的故鄉,我跟李嘉欣兩人每天抱著書在學校裏晃悠,就為了找個好的實習地方。
後來景向陽將我們安排到他朋友的公司,專業對口,我倆也在裏麵學習了不少東西。
一直到二十四年的夏季,我們都畢業了。
白鴿選擇回去蒙古,在她的家鄉發展。
賀九溪跟著白鴿一起去了內蒙,用她的話說,她們那個職業好就業,去哪裏發展都是一樣。
隻是我們之間的聯係卻開始變少。
從一開始的互相吐槽,到最後不再聯係。
漸行漸遠的我們,再也找不到剛入校時的那份熱情。
我想這大概也是成長了。
越長大越孤單,那是我們的分離。
但是每年我跟李嘉欣的生日,我們都會收到來自內蒙的禮物。
讓我們彼此清楚,在世界的另一頭,還是有人對我們的牽掛,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