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臉上好多血,是受傷了嗎?”
奶聲奶氣的聲音的傳入耳朵裏。
雲染猛的睜開眼睛來,就看見一個我黑衣身材修長的女子倚靠在牆頭,她旁邊蹲著個十多歲左右的孩子。
黑衣女子臉上沾染了血跡,那句話是她旁邊的孩子問她的。
雲染頓時有些蒙圈,她記得剛剛還在和宮少商說著話,後麵就越來越困,她這是睡著了?
還是說……宮少商對她下了藥?
一想到這個可能,雲染立刻開口問:【狗子,這是哪兒,我又做夢了嗎?還是宮少商在茶裏給我下藥了?】
回應雲染的隻有一片寂靜。
她突然想起來狗子說她魂魄未全,它也不能保持本體太長時間,估計上次化成本體後得好久不能出現了。
雲染獨自朝巷子裏的兩個人走近了一些,這才發現靠在牆邊的人居然是夙柒,而蹲著的孩子是小時候的雲染。
小雲染見夙柒不說話,隻是靠著這牆皺著眉頭微微喘著粗氣。
湊上前去又開口問:“姐姐,你怎麼了?”
夙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從喉嚨裏發出破鑼一般的聲音,“滾開!”
小雲染被夙柒冰冷的語氣嚇得後退了好幾步,眼眶霎時就紅了,“我隻是看你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夙柒沒有理她,小雲染又湊了上去,探頭過去問:“姐姐,你是不是很痛啊?”
雲染:……
這話問得挺有~水準。
難怪狗子說三魂少一魂容易癡傻,這小雲染看上去都十多歲了,說話做事卻像個三四歲的孩子。
夙柒:?
夙柒算是明白了,自己是遇上了製杖了。
她嘴角掛起一抹笑意,從荷包裏麵掏出一錠銀子朝巷子口丟去。
撐起隱隱發痛的身體,向小雲染使了個眼神,“哎,小孩,那邊有銀子還不快去撿?”
小雲染看著她的動作,又看了看躺在巷子口的銀子,輕輕應了一聲。
“哦。”
夙柒半眯著眼,倒吸著涼氣想慢慢起身。
“姐姐,你的銀子。”
夙柒一怔,睜開眼睛就看見一隻小手正托著銀子放在自己麵前。
她詫異的看向小雲染,兩人就那麼大眼瞪小眼,不一會兒夙柒敗下陣來,抬手抓起銀子又扔了出去。
小雲染又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給她撿了回來,遞到她 眼前。
夙柒簡直被氣笑了,她盯著小雲染仔細端詳了會,隨後扶額苦笑出聲,“你到底想要怎樣?”
她是執行任務受了傷,加上這是鬧市區,對方又隻是個無辜的孩子,不然她早就手起刀落了結了她。
“姐姐肯定很痛,爹爹會包紮,你跟我回家吧。”
夙柒一愣,看了看小雲染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別煩我,你走遠點。”
小雲染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直接上手抓住了夙的手臂,一根筋想要把人扶起來。
“不行,爹爹說受傷了就一定包紮治療,不然會疼很久的,你一定要跟我回家包紮。”
“嘶……”夙柒斜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小雲染眼睛一亮,“姐姐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家隔壁的小虎也是這樣說我的。”
夙柒一瞬間甚至找不到什麼話來開口,怔怔的看了她許久。
小雲染認真又透亮的眸子盯得夙柒內心微顫。
她眼裏的純粹,自己在她這個年紀時早就沒有了。
她從入無鋒起,在一眾小孩中摸爬滾打,奮力廝殺想要活下來,從來不覺的受傷是個什麼大事,畢竟隻有活著才能去講究其他的事。
現在自己受傷行動遲緩時,居然讓一個小孩給教育了。
她輕笑一聲,“那我要去哪兒包紮?”
見夙柒答應治傷,小雲染幾乎樂得要蹦起來,抓著她的手就往自己屋裏拖。
“我爹爹會,他可厲害了。”
看著夙柒她們進門。
雲染內心也是感慨萬千。
她們三個本來都算是獨立個體,為什麼非要重聚魂魄成為一個人呢?
說是雙生水宿,如果不聚魂就不能渡過今年七星連月的時刻,聚魂就隻能活一個,老天爺也是給她們開個大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