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宮。
“徵公子?你等等我啊!”
雲染再在後麵追了一路,宮遠徵腳步很快,但每次離得遠一些了又會放緩腳步。
終於在進徵宮的大門時,雲染抓住了他。
“我說你走那麼快幹嘛?”
宮遠徵被雲染抓住了手臂,身形微微一頓停了下來。
他垂眸看了看雲染,“戲弄人很好玩嗎?”
雲染一愣,看著明顯氣還沒有消的人,抿了抿唇,“徵公子在說什麼?這事不是你先開始的嗎?”
“我隻是陪你繼續演下去罷了,怎的最後倒是你不樂意了?”
一聽雲染這麼說,宮遠徵頓時一噎,一時間又想不起什麼話來反駁。
看了她一眼,頭又偏了過去。
雲染抿唇 一笑,扯了扯他的手臂,“好啦別生氣了,有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可以直接問我,隻要我回答的我保證真實性,但是也有的事情我不願意回答的,也希望你不要再問,可以嗎?“
從和宮紫商聊過之後,雲染就仔細想過這些問題。
對於現在的她來講,宮遠徵和宮門可能就是她唯一的出路。
現在她短時間內也離不開宮門,還不如賣個好,讓自己更好過一點。
而且,她有預感,相信宮遠徵,會是她最好的選擇。
宮遠徵對於雲染突然這麼說絲毫沒有意外。
看了她許久,道:“你果然有事瞞著我。”
雲染有一瞬的無語,“不是,你關注點怎麼總是那麼出乎人的意料?”
他不是應該立刻就問他想知道的事情嗎?這大好的機會都不用啊?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宮遠徵挑眉。
“那你是不想知道了?”
“你會做出傷害宮門,傷害我哥他們…”他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著開口,“還有我的事情嗎?”
“當然不會。”雲染下意識出口,有些猶疑開口,“不過,這個和你想要從我這裏知道的事情有什麼關聯嗎?”
“既是這樣,那麼有的事情就沒必要問那麼清楚了。“
雲染一愣。
所以這意思是,以後都不會再問她製藥的事情了?這也就過去了一天時間,為什麼他從一開始的逼問,到現在就擺爛了呢?
她剛剛都做好準備,把事情和盤托出了呢。
見雲染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樣,宮遠徵開口解釋道:“這一路上我想了許多,既然你身上所有的秘密都沒有涉及到我最關心的事情,那麼或許它永遠是個秘密也不錯。”
雲染有些莫名:“那既然你都這樣打算了,為何剛剛還要裝醉套我的話?”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我同樣也給了你機會套我的話。”宮遠徵淡淡開口,想起剛剛的情形又略微有些嫌棄,“隻不過,我沒想到正事你倒是一件不問,卻忽悠我叫姐姐……”
雲染:……
這難道得怪她人窮誌短?沒點追求?
一時間倆人沉默了下來。
良久,宮遠徵垂眸收起了情緒,黝黑的眼瞳認真的看向雲染:
“雲染,從今往後我決定相信你,希望我在你心中也是值得相信的。”
宮遠徵那真摯的眸光猶如如水的月華,溫潤緩慢,所到之處撒下層層波瀾。
打破了夜的寂靜,也亂了雲染本就如麻的心……
她呆呆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似乎每次自己都感覺已經觸碰到底線,而宮遠徵一個小小的舉動,又能重新刷新她對他的認知。
離得越近,她越來越能感覺到,他執拗敏感的內心深處的柔軟。
見雲染整個人都愣住,宮遠徵抿唇笑了笑,道:“這隻是我的想法,你不需要有什麼負擔。時間很晚了,這兩天奔波忙碌,早點回去休息。”
說完如釋重負般轉了身。
雲染此刻內心淩亂的思緒,無異於驚濤駭浪。
她張了張嘴,最後大喊出聲,“宮遠徵!”
這是她第一次她如此認真叫他的名字,那三個字在心底輾轉反側,最後不再壓抑,從喉嚨中溢出。
走在前麵的宮遠徵也是明明顯一愣,停了下來,微微側目。
“謝謝。”
隻說完這一句,雲染喉嚨眼就像被糊住了一樣,再也說不出話來。
宮遠徵嘴角微勾,眼裏光芒閃動,停頓了一會兒,走向了夜色。
宮遠徵走後,雲染呆呆的在那兒站了許久。
最終,他們還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相信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