髓變剛要說什麼就被青庭攔下,她對羅大肉點了點頭,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她越過羅大肉望向遠方的山巔,“我們萬一走散了,就在山巔彙合。”
“好。”羅大肉麵色冷峻,沒了往日笑嗬嗬的模樣。
羅大肉沒有多做猶豫,抬腳就邁上了吊橋。
他剛踏上一隻腳,那橋身就因這重量顫動了起來。
羅大肉趕緊一左一右攥住距離最近的兩根杆子,穩定了一下平衡後,才將另一隻腳也踏了上去。
他本就是個壯漢,整個身體的重量壓上橋身後,腳下立即發出吱嘎的一聲。
這脆響在山穀間飄蕩開去,片刻後就有吱嘎吱嘎吱嘎的回聲傳來。
羅大肉心跳如擂鼓,小步挪著慢慢向前,生怕一個不注意就給這橋踩塌了。
走出幾步之後他才意識到,這橋著實窄得有些過分,堪堪比他的身子寬出一點點,根本無法容納兩人並肩而行。
走到橋麵正中間時,一陣山風襲來,吹得吊橋顫得更大,羅大肉立即半蹲下身抓緊兩側的杆子。
在他身後懸崖邊緊緊注視著他的二人一狗完全不敢向他喊話,他們知道正在過橋的羅大肉必定精神高度緊繃,萬萬不能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羅大肉已經走過了橋麵三分之二左右的距離,他覺得勝利在望,不由放鬆了一點緊繃的神經。
緊握右側杆子的右手好像驀地被杆子刺了一下,羅大肉疑惑地看向右手,手心處有一道淺淺的傷口,正往外滲出幾滴鮮血。
“嘶——”羅大肉嘬了嘬牙花子,真是倒黴啊,這些杆子看上去溜光水滑的,沒想到還帶著暗刺。
他膽子大了些,接下來的一小段距離邁步更大,左右兩手來回鬆開又抓緊兩側的杆子,幾個呼吸間就跳上了對岸的山崖。
羅大肉將右手在褲子上蹭了幾下,抹去了手心的血漬,然後隆起雙手窩成喇叭狀,衝著對岸喊道:“喂~”
回聲很快傳來,山穀裏登時響起無數個“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
聽見這可怕的回聲,兩岸的三人一狗都齊齊打了個哆嗦。
羅大肉也沒再喊話,而是朝著對岸振臂狂揮,示意對麵的二人一狗趕緊過橋。
“我們也過去吧。”青庭衝著髓變和地上的老僧狗道。
“嗯。”髓變點了點頭,率先向吊橋走去,老僧狗緊跟在髓變的身後,青庭走在最後。
老僧狗如今這個身子沒法抓住橋身兩側的杆子,但好在「它」底盤兒夠低,且四腳著地,所以走到橋麵時,橋身的那種一直左右晃蕩的感覺,對「它」而言並沒有那麼頭暈。
但是有一點,「它」爪子抓到橋麵時的那種觸感,總讓「它」腳底打滑。
二人一狗平安行至橋麵中間時,整座橋開始劇烈抽動著向上彎曲,橋身兩側所有的杆子也都哢嚓哢嚓彎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