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狗又刨道：「十裏」。
“嗯，差不多。”羅大肉喃喃道。
青庭已經從車上跳了下來，也來到棕馬身前，她雙臂環抱，道：“它咋了這是？”
“大黃說這馬要歇息。”羅大肉解釋道。
“啊？為啥？”青庭看向棕馬，又低頭問老僧狗，“歇多久？”
老僧狗搖頭，無奈汪嗚了兩聲，用狗語道：「它不吱聲了。」
三人一狗都十分無語，卻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原地幹等。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羅大肉提議道：“喝點水？”同時把水囊從車廂裏取了出來。
青庭接過水囊，擰開塞子後還沒送到嘴邊，棕馬突然睜眼，衝著老僧狗喊道：「快上車！快快快！！！」同時四蹄瘋狂砸地，看上去馬上就要衝出去了似的。
老僧狗一臉懵逼，但還是馬上用狗語翻譯給了青庭。
青庭喊了一句“上車！”自己就鑽進了車廂，羅大肉與髓變不明所以，卻也聽話地一左一右坐回了駕車的位置。
老僧狗剛跳上車，馬車立即向前飆了出去，「它」一下子就撞到車門，順勢滾進了車廂裏，車門啪地又合上了。
羅大肉趕緊拉緊韁繩想要讓這棕馬減速，但卻絲毫不起作用，這馬就跟上了弦似的鉚足了勁兒往前衝。
髓變臉色煞白，他本就體格子弱，前幾天還來回變身，把身子搞得更虛了。
如今這才出了侯場村沒多久，髓變的身子就被這馬車顛得要散架。
車廂內的青庭抬腳踩住老僧狗，阻止「它」繼續往裏滾。
“這馬瘋了吧？”青庭蹙眉道。
“誰讓你貪便宜！”老僧狗晃晃悠悠站起身，切換成人話小聲擠兌道：“你都那麼有錢了還貪這點兒小便宜！這下好了，攤上這麼個神經馬。”
“哼，”青庭收回腳，“有錢也不能亂花啊，白給的為什麼不要？”
“它這一看就是有問題！”老僧狗氣得腦殼冒煙兒，“看上去這麼好的壯年馬！白送！它指定是有什麼大病！”
“得得得，”青庭不耐煩道：“現在說啥都晚了，再看看情況，不行就宰了吃。”
老僧狗白了她一眼，“貪小便宜吃大虧啊————”
馬車突然又一個急刹車，老僧狗又一個沒穩住，從裏麵撞開了車門，又被甩飛了出去，撞到了馬腚後滾落在地。
“你特麼是瘋了嗎？！”老僧狗還沒爬起來就在地上罵了出來。
這回棕馬沒有任何反應，髓變倒是一臉震驚。
大黃剛剛說話了！
“大黃，你...”髓變鬆開攥緊韁繩的手，跳下了車。
老僧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剛剛這一激動沒控製住，直接就飆出了人話。
但「它」還是想再搶救一下，於是就原地臥倒，裝傻充愣，仿佛剛剛說出人話的並不是自己。
髓變半蹲下身，表情複雜地盯著癱在地上的老僧狗。
“......”三人一狗一時無語，誰也沒有開腔。
片刻後，髓變挪了兩步走到老僧狗的後背，突然認真道：“大黃被撞出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