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少女嬌聲喝道,「老娘我就是十八!你個小禿驢要是再敢叫我老妖、誒?等等,你這,怎麼是條狗?」

青衣少女一臉懵逼地看著老僧狗,玉手一指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髓源你個小禿驢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我的老天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僧狗一臉黑線,雖然「它」早已預見她會嘲弄自己一番,但真被指著狗頭瘋狂嘲笑,也是十分考驗心性。

「行了,別笑了,」老僧狗想趕緊轉移話題到正事上,「你快看看他吧。」

「你別想轉移話題,」少女眼睛眯成兩彎月牙,「他死不了,等我先笑夠了你再說。」

「你、」老僧狗又羞又怒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堪堪歎了一口氣。

「所以說,」少女強忍著笑意,端起架子問道:「我沉睡的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你怎麼變成了一條狗?」

老僧狗實在沒招兒,隻能把他們大威天龍寺倒閉、一眾弟子都各尋出路、最後他帶著髓變下山化緣、遭遇泥石流後自己死了魂魄附到這條黑狗、又被屠戶撿回家的經曆,一五一十都講了出來。

青衣少女邊聽邊點頭,等老僧狗全部講完後她眼神中透出了一絲悲憫。

她坐回床邊貼近老僧狗,伸手摸了摸「它」的狗頭,哀歎道:「苦了你了髓源,」她又擼了幾下狗頭,道:「但是俗話說得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這...」她頓了頓,「是報應啊哈哈哈!」說罷之間滾到了床上笑得直打滾。

老僧狗都要被她整破防了,但是又打不過她,隻能幹等著她笑夠了再說。

又滾了老半天,青衣終於笑累了,她坐起身子雙腿在床沿晃來晃去,轉身問:「那麼,是誰破了我的結界?」

「一個紅衣棕發的女子,但應該是被其他精魂占據了身子,聽上去是個老頭子。」老僧狗馬上正色回道,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剛剛被她大肆嘲笑了一番。

「魂器嗎?」青衣少女轉頭看向窗外,「剛剛那個鳥,就是她吧?」

「嗯,」老僧狗低下了頭,「她一開始應該隻是想奪取我的魂,但髓變去找我,被她發現了他少了一魄,然後,然後你正好醒了,她可能誤以為你是他缺失的那一魄...」

「我說呢,剛剛那股煞氣把我都被嗆醒了...」青衣停止了晃腿,轉身看向還在昏迷的髓變,「那紅衣,或者說那老頭兒,還會來找他。」

「我想也是。」老僧狗滿眼焦慮地附和道。

「髓變都長這麼大了啊...」青衣轉身輕輕摸了一把髓變的臉蛋。

「上次見他時還不會爬呢...這少了最重要的那一魄身子骨就是弱啊!」青衣滿眼憐愛,轉頭衝老僧狗道:「你看看他這瘦了吧唧的!這都快二十了吧!個子也才這麼點兒!」

老僧狗沒敢吱聲,「它」心說髓變最近破戒吃肉後已經長高了不少了,要是她看見髓變幾個月前的樣子,肯定得揍死自己。

「估計從小吃素也是個問題,」青衣繼續自言自語道:「這孩兒不能吃肉,營養肯定跟不上,回頭我給他弄點兒仙草靈花大力丸啥的補補。」

「那,那什麼,」老僧狗有些哆嗦,結結巴巴道:「他,他,他最近吃肉了...」

「什麼?!」青衣抽回手狠狠拍到了被褥上,震得老僧狗一個激靈。

「是,是那個屠戶喂的他!不是我!真不是我!」老僧狗連忙撇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