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咋的了哥?」灰鼠被震得清醒了些,渾身的灰毛不自覺地炸開了。
「沒,沒事兒,」老僧狗把灰鼠從肩頭拽下,揣進懷裏安撫起來,「哥剛放了個響屁,嗝——」
「哦,哈哈哈嗝哈哈哈,」灰鼠放鬆了下來,又迷迷瞪瞪道,「哥你放屁可真響啊哈哈哈哈嗝哈哈哈!」
「嘿嘿嘿,哥,嗝—— 哥還有事兒要辦,」老僧狗把灰鼠放到一邊,「哥得走了。」
「啊?再來兩杯啊哥!」灰鼠滿眼遺憾,「這兒還有好幾壇咱還沒嚐呢!」
「不,嗝—— 不了,哥得回去了。」老僧狗晃晃悠悠站了起來,打著擺子走上樓梯,半天才晃出了昏暗的地窖。
老僧狗這一喝可不得了,眼瞅著太陽都落下去了。
從地窖回到前院的路上,老僧狗看見草叢裏有一個什麼東西隱約在夕陽的餘暉下閃了閃。
「它」蛇形走位晃到那塊草地上,伸爪扒拉了幾下發現是一根纖長黑亮的鳥羽,上麵還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氣味。
雖然喝成了這個德行,「它」還是直覺這根黑羽與這華家的事件有關。
於是老僧狗抬爪把這根黑羽插到了自己的耳後,準備帶回去跟髓變他們商量,之後吹著口哨晃出了華家大門。
... ...
屠憂莊園,前院。
髓變與羅大肉二人此時已吃完了晚飯,正坐在屋外納涼。
中午回家那會兒就沒見著大黃,當時他倆也沒在意,畢竟「它」經常自己出去遛彎兒。
但這會兒天都快黑了「它」還沒回來,再加上昨晚的那詭異的紅煙,還有華家滅門慘案,二人很是擔心。
“叔,”髓變依然看著大門的方向,聽上去有些焦慮,“大黃會不會是遇見什麼事兒了?”
“應該不能,”羅大肉嘴上安慰道:“大黃那麼聰明,遇見啥事兒肯定知道跑。”其實他心裏也挺擔心。
“但是萬一遇見昨晚那精怪呢?”髓變依然不放心。
“昨天半夜那是事發突然,大黃它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羅大肉對大黃很是自信,往後一仰又道:“我可是見過大黃的身手的,老厲害了!”
“嗯...”髓變一點兒也沒被安慰到,他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道:“也不知縣衙能不能調查明白華家的案子。”
“這可不好說...”羅大肉猶豫道:“畢竟這不是普通的凶殺手法,肯定不是常人所為。”
“嗯,”髓變點頭表示認同,又問:“叔你了解妖怪嗎?”
羅大肉愣了一下,之後垂頭裝傻道:“一無所知。”
“... ...”髓變得到了未曾設想的回答,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又想起昨晚他睡死時羅大肉和大黃遇見的精魂,“那昨晚那個紅煙精魂,”他不禁又問了下去,“應該就是妖怪的精魂吧?”
羅大肉沒有回答,他無法確定昨晚那精魂到底是衝著他來的還是衝著大黃來的。
如果那精魂是奔著大黃來的,那很可能是一縷精怪的精魂所為。
但要是那精魂是奔著他羅老六來的,那可真說不準到底是個啥了,興許那是個魔修也說不定。
羅大肉歎了口氣,心裏盤算著家裏的那些個以前用來斬妖捶魔的家夥事兒,不知道如今還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