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有的是啊,隔幾天就會被拉走一個,」獨眼龍熱絡地回答,「我二哥前幾天剛被拉走。」
「嗯...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老僧狗答道。
「哦,」獨眼龍一聽覺得這也沒啥大不了的,隨即又問「你新來的?你叫啥?」
老僧狗不知道該回答大黃還是髓源,就沉默了一下子。
「你沒名字啊?」獨眼龍自己接了話,「你這狗還怪可憐的。」
老僧狗:... ... 我特麼被豬憐憫了。
「你別難過,」獨眼龍又熱情開腔,「你沒事就過來轉轉,咱一起嘮嘮家常。」
「嗯...」老僧狗點了點頭。
“我看你也選不出來,”羅大肉突然出聲,然後伸手往裏麵一指,“就獨眼龍吧。”
“哦,嗯。”髓變回應。
於是老僧狗剛交到的朋友就被拉了出去。
“這獨眼龍啊,可招人稀罕了,”羅大肉一邊把豬往前院趕一邊跟髓變介紹著,“它小時候戰過狼,可勇了。”
“那天夜裏一隻餓極了的野狼翻進了後院,別的畜生都隻會嗚嗷亂叫,就它自己竄起來跟那野狼搏鬥,這才被咬豁了耳朵。”羅大肉沉浸在回憶裏,“真是初生豬崽不怕狼啊!”
“確實厲害。”髓變也覺得這豬好勇。
“所以打那之後我就總給它開小灶,”羅大肉繼續道,“這才幾個月就給喂這麼大個兒。”說著還驕傲地啪啪拍了幾下獨眼龍的屁股。
兩人領著獨眼龍來到了前院側邊的一個棚屋裏,幾個架子上擺滿了各種長短的刀子、斧頭、鉤子、鎖鏈、毛刷,地上有幾個水桶水壺小煤爐,還有一個巨大的放血池子。
專業工具可以說是應有盡有,這明顯就是宰殺的地兒了。
羅大肉還在讚美獨眼龍,眼裏滿是驕傲。
牽著獨眼龍進了棚子後,羅大肉更是從它的身側環抱住了它,甚至把臉貼到了獨眼龍的側頸上,看上去十分不舍。
這些都被髓變看在眼裏,他感受到了羅叔對這獨眼龍的深情。好歹養了這麼久,咋的都會有點兒感情,況且獨眼龍還那麼特別,它都戰過狼。
於是髓變就想勸勸羅叔今天別宰獨眼龍了,畢竟感情在這裏。
髓變剛要開口就聽見一聲利刃刺入皮膚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聲重物倒地的悶響。
獨眼龍已經被割了喉,倒地之後腦袋枕著放血池邊沿,脖頸的傷口裏正一股一股往外冒血。
眨眼間的功夫,那血槽底已經聚出了一大灘濃厚的豬血,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攤開變大。
“挺好,”羅大肉站在一旁拍了拍前襟,“走得挺安詳。”
“......”髓變把剛要出口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看懂沒?這第一步就是深情撫慰,”羅大肉撂下還帶著血的刺刀,開始翻弄起別的工具,“得讓它感受到深深的愛意,它才能安安靜靜地走。”
“?”髓變懵了,敢情兒剛才那出都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