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禧咬牙切齒看著皇後,垂在身側的手幾次想抬起來,卻顧忌到皇後身後的徐家,隻得不忿地又垂了下去。
“皇後可真是越來越有一國之母的風範了!”
趙禧咬牙切齒。
“竟是連朕的事都敢插手!”
徐雲嫻側過頭,輕揚起下巴,不讓人看到她眼中的落寞。
“陛下言重了,為陛下分憂是妾身的分內之事。”
帝後二人相攜而出,外人看來好不恩愛。
太醫拎著藥箱趕過來,見到趙禧脖子上的血肉模糊,嚇得差點跌坐在地。
“微臣參、參見陛下……”
“何太醫,平身吧,這宮裏不知何時進來一隻野貓,狡猾得竟是傷了陛下。”
皇後坐在趙禧的左手邊,聲音淡淡。
何太醫得了吩咐上前去檢查,在見到傷口那一刻瞪大了眼睛。
這哪裏是什麼野貓?!
他忍不住看向皇後,卻被冰涼的眼神凍得一個激靈。
是“野貓”,就是“野貓”,不是也得是……
安排好了這邊,徐雲嫻便起身離開了這裏。
趙禧身邊向來不缺她的照顧,估計過不了一會兒,這後宮的三千佳麗就會像聞到腥味兒的貓,齊齊擠過來。
她現在更在意的是現在正在她的長春宮裏的寧明姝,睿王世子妃。
長春宮。
寧明姝被伺候著梳洗了一番,換了身衣服,便坐在榻上思慮一會兒該如何和皇後解釋她剛才的一番動作?
如實說她其實是重生的,前世她們兩個相交甚篤?
想來都荒唐,她至今都不敢相信自己重生這件事,偶爾還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場大夢。
恐怕說出去她就要被當做邪祟燒死。
還不待寧明姝想好到底要怎麼狡辯,外麵就傳來了動靜,說是皇後娘娘請她一敘。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直不了就直接沉了算了。
“臣婦參見皇後娘娘。”
“不必多禮。”
皇後聲音依舊溫和,可是和最開始見她的時候相比著實是寡淡了許多。
任是誰見到與自己夫君有牽扯的女子都不會有好臉色。
“世子妃可想好要說什麼了?”
寧明姝知道皇後問的是什麼。
她問的並不是趙禧和她的關係。
寧明姝緩緩站起身,到皇後麵前,緩緩跪下。
“臣婦今日謝皇後娘娘救命之恩,萬死俱不能言謝,隻是恕臣婦不能說出這件事,隻因其涉及到臣婦的性命,就算是說出來也隻怕皇後娘娘在以為臣婦在騙您。”
“臣婦可以保證,臣婦絕對沒有任何傷皇後娘娘之心!”
寧明姝俯首在地。
皇後並不驚訝,目光在寧明姝身上探尋著,想找到一點自己熟悉的痕跡。
“我隻問你,你可知道二十一世紀?”
皇後沒有用“本宮”自稱。
寧明姝搖頭。
她自詡博覽群書,但卻從未見過這個詞。
在她搖頭的那一刻,她眼中的皇後幾乎是瞬間黯淡了下去,好像被抽走了希望。
皇後神情恍惚了片刻,又盯著寧明姝的眼睛。
“你身後那人呢?”
她身後的人不就是皇後?就在她麵前,問著這句話。
她身後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知道這個所謂“二十一世紀”的人對她來說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