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董秋忍不了,開口道:“是我想的那個對對聯嗎?”
眾人皆疑。
“應該就是吧。”
“難不成對個對聯這門就能打開了?”
吳貴走了出來:“哪有這麼複雜,非要對個對聯,這門就在前麵,推開進去不就得了。”
見眾人都不動,他嗤了一聲,丟下一句“畏首畏尾”便走了過去。
戚不聞遠觀不語,就在吳貴越過空中的大字,來到門前時,他才道:“他要死了。”
這話雖說得隨意,聲音也小,但在場的都是修行之人,但凡是離得近的都聽見了。
孟回冷笑連連:“你以為你是誰,能一言斷他人生死?”
“就是。”董秋附和著。
其餘的弟子則選擇了沉默。
幾乎是董秋剛說完,文虞就立馬問:“師尊你怎麼知道?”
一席話,讓戚不聞成為了視線的焦點,附近的弟子都把他望著,也包括孟回,雖麵色不善,卻也豎起耳朵聽,本以為能聽見一句滿意的話,誰曾料等來了兩個字“猜的。”
孟回的臉頃刻之間黑如鍋底。
“…啊啊啊啊啊啊…”
吳貴絕望的慘叫聲陡然響起,直接把文虞的雞皮疙瘩都叫了出來。
就見剛摸到門的吳貴直接被吸成了人幹,體外那層薄薄的皮緊包裹著骨頭,他的叫聲隻持續了短短一個呼吸就戛然而止。
任誰也想不到這人前一刻還好好的,後一刻就真如戚不聞所言。
死了!
當下眾人隻覺得百感交集,短時間內竟無一人言談。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文虞呼吸困難,才意識到自己忘了呼吸,她聽到人群中有人說了句“還是對對聯吧,這應該就是進去的方法。”
有人開頭立馬就有人回應,董秋看起來很急迫:“怎麼對啊,連個提示都沒有?”
孟回提議道:“肯定是有的,不可能是在故意戲耍我們,我看這周圍這麼大,大家不妨到處轉轉,看下線索有沒有隱藏其中。”
弟子們立馬就動身起來。
另一邊,文虞腦海裏卻突然出現了一行字,她先是驚了一下,觀看其餘人的臉色平常這才發覺隻有自己出現這種情況。
心怦怦直跳,僅僅猶豫了片刻,她就把發生在身上的事用意念如實告知了戚不聞。
戚不聞感到意外,內心也細細想著這句話的真實性。
文虞說了半晌都沒等來對方的話,還以為是自己用意念傳播時的靈力給少了,遂又說了一遍。
戚不聞說:“想來這是你與這門的機緣匪淺,不僅自身不受影響,還能見到進門的線索,不錯。”
終於等到了回音,文虞的卻並不感到開心,相反還有些沉重,怎麼感覺師尊那話說得涼颼颼的。
她立馬回道:“這也是多虧了師尊你,若沒有你,哪來現在的文虞,師尊你放心,弟子不貪心,裏麵的東西一概不碰。”
戚不聞知道她想岔了,他隻是想這些所謂的好運從不會在他身上出現,隨意感慨而已。
他不愛解釋,也沒有需要解釋的人,因此並未順著她的話往下說,而是把側重點放在了方才的那句話身上。
“為何修行?”
戚不聞靜靜地想,他思考時有一個摩挲指節的習慣,這次也不例外。
為何修行?
怎麼想都覺得這是一個問題,而非對聯,假設它的確是個問題,又怎麼回答?
他認真留意身邊,地麵平整,每一塊地板都一模一樣,看起來並無端倪,地板邊緣是他們剛進來時的通道,除此之外就隻剩下那一扇門了,難道線索隱藏在門中?
“師尊,師尊?”
文虞用意念叫他。
“何事?”
文虞問:“現在怎麼辦?”
戚不聞偏頭用指腹揉著太陽穴,閉目道:“這裏的人這麼多,總會有人把門打開。”
文虞乍一聽還不明就以,但看到師尊睜眼後那眸子裏的那點冷光便豁然開朗了。
這些人都曾對師尊不敬。
師尊是要用他們的命試出進門的方法。
她深吸一口氣,暗自感慨還好自己一直以來都是畢恭畢敬的,不曾有半分懈怠,不然自己就成為了他們當中的一人了。
由於兩人都是用意念溝通,人也站在那沒有太大的動作,放在忙碌尋找的眾人當中,就太過顯眼了,不少人都注意到這奇怪的一幕。
孟回清楚二人的舉動,拜某人所賜,他到現在毫無收獲,濃濃的憋屈讓他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當下便惡狠狠地往前一衝:“說出來,把你們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靈力彙集在拳頭處,氣波朝著戚不聞的臉呼了過來。
文虞眼疾手快地用紙扇格擋,“砰!”巨大的撞擊聲響徹在四周,回音更是難以消除,足足響了七八下才漸漸停止。
弟子們被氣浪震得氣血翻湧,有的人倉促之下忘記捂住耳朵,這一下竟然什麼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