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啟二十五年。
陸卿沅少時隨祖父修習,遁世山林三年,專心研習精進蠱毒之術。三年之期將至,是與那個少年初遇,亦是被卷入另一場陰謀之中。
“少主,少主……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女弟子推門而入,伴著急促的喘息聲。
這時,陸卿沅正伏案研習蠱毒,不緊不慢地說道,“何事如此驚慌?”
“少主,近些日子,鄴都來了人,將煉製的毒物悉數收繳。”
“這件事,掌門怎麼說?這些人為何要擾我萬蠱宗,豈不是欺我宗門無人”,說完便急匆匆去尋掌門。
遠遠望見掌門正在和一位身穿華服附耳低語,待那人遠去,陸卿沅走向掌門,不解道:“祖父,此人是何人?為何如此無理?是否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這位掌門正是陸卿沅的祖父雲之巍,身著墨色衣袍,鬆垮的華發被那竹簪半挽著,卻不顯得無神。
祖父挽著陸卿沅的手,慢慢說道,“沅兒,這世道變了,我萬蠱宗不願卷入朝堂,最終落得的下場竟是如此……”,祖父摸著陸卿沅的頭,試著安撫,“自小也就你願意和祖父來往,這蠱毒之術並非如世人所說的那麼不堪。蠱毒既可毒人心智,亦可救人…”
陸卿沅微微低頭,說道,“祖父,真的到如此地步了嗎?我速速寫信稟明父親母親。這些毒物沒了我可以去尋,祖父等我回來,我定會好好修習參悟此間道理……”
祖父摸了摸陸卿沅的頭,說道,“沅兒,無妨,再陪祖父一些時日吧。”
……
第二天一大早,陸卿沅換好行頭,偷偷獨自一人上山尋毒物。
這片山中鮮有人至,走了這麼久,毒物確實難尋。陸卿沅看著身上的盒罐,心想:不知還要尋多久,還是碰碰運氣吧……
周遭雜樹叢生,蟬鳴異常刺耳,卻不知一隻毒蛇正向她撲麵而來,陸卿沅本想著戲耍這毒物一番,一個不留神竟讓它咬了自己左臂。
陸卿沅緩緩從袖中拿出解藥解蛇毒,正要塗在傷口上時,一個踉蹌撞到樹樁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強忍著痛楚,緩緩睜眼,巡視四周,映入眼簾的卻是一位少年。他身著白衣,腰間係著一塊紋路少見的玉佩,玉簪半挽著青絲,長發披至腰間,正想要細看麵容之時,一聲輕笑道,“姑娘,你可好些了?我看你昏倒在樹樁旁,可是有什麼想不開的?”
陸卿沅本想嗬斥一番,卻笑臉相迎道,“多謝公子搭救,可否向為我醫治之人道一聲謝?”
少年疑惑,救治之人不就在眼前,何至於此還要代勞道謝?
“無妨,道謝就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對了,姑娘,你還是快些下山吧,這附近毒蟲鳥獸甚多,你下一次可沒那麼幸運再被我救治了。”少年一邊打趣一邊將熬好的藥端到陸卿沅麵前。
“多謝,我自己來。可否告知公子姓名,他日好報答救命之恩。”陸卿沅試探地問。
“姑娘,不必掛懷,有緣自會相見。姑娘已昏迷了兩日,快些下山吧,勿讓家裏人擔憂啊。”
陸卿沅覺得奇怪,這片山林難尋人跡,為何會出現這樣的少年,莫不是山林裏的隱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