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鷲點了點頭,拍著他的肩膀說:“放心吧,火山。我當了老大,你就是二把手,豹子的生意以後就交給你了。”
“謝謝天哥,我一定好好做!”火山欣喜地說。
季凱瑞盯著這個叫火山的人,記住了他的臉和他的名字。
天鷲揮了一下手,示意火山去辦事。然後,他蹲下來,看著兒子說道:“凱瑞,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你可能會覺得爸爸很殘忍。但我告訴你,爸爸也是被逼的。如果我不這樣做,有一天倒在血泊中的就會是我,還有你媽媽和你。為了不讓這一天到來,我隻能這樣做。”
季凱瑞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身體顫抖,眼淚一顆一顆從眼眶滾落。過了許久,他隻說了一句話:“小威呢?”
“小威沒做錯什麼。但我當著他的麵殺了他爸爸,就不能再讓他活著了。否則,他以後會用同樣的方式來對待我們。凱瑞,你現在可能會恨我,但你長大後,就會明白了。”爸爸垂下眼簾,片刻後抬起頭來,“今天既然你看到了這一幕,我就給你上一課吧——不要輕易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隻有你手裏的武器永遠不會背叛你,記住。”
“那你呢?”季凱瑞問。
“問得好,我也是不能信任的。”說著,他舉起槍,對準季凱瑞的額頭。
“乓”的一聲槍響,22歲的季凱瑞(男10號)從噩夢中驚醒,滿頭大汗。
他從床上坐起來,用手背拭擦著額頭和臉上的汗水,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緩。
這個夢,從7歲那年到現在,他不知道做過幾百遍了。夢所對應的事件,他都有些記不清了,反倒是夢境留給他的印象更加深刻。季凱瑞不願去回憶當年發生的事情,但有一件事是無法回避的——他的好朋友小威,在那天之後,就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了。
從此之後,季凱瑞就變得沉默寡言,再沒有一個朋友。
15年了,他仍然無法走出這件事所帶來的陰影。
季凱瑞從床上下來,光著上身,穿著一條平角短褲。他麵龐冷峻、身材勻稱、肌肉健美結實,額前的頭發幾乎遮住了眼睛。他走到衛生間,衝了個澡,然後裹了一條浴巾站在洗漱台前,看著鏡中濕漉漉的自己。
小威。不知為什麼,他又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小夥伴。如果他現在還活著,應該也跟自己差不多大了。季凱瑞閉上眼睛,心頭發緊。十多年前,我為什麼沒有阻止火山?是我被嚇蒙了,還是根本無力阻止?我當時,怎麼那麼懦弱?
他又開始恨自己了。
如果那個時候,我就擁有現在的超能力,小威就不會死。
他再次抬起頭,看向鏡中的自己,暗暗啟動超能力……
幾分鍾後,季凱瑞的母親羅娟推開衛生間的門,看見兒子站在洗漱台前,手臂上鮮血淋淋。這個黑道大姐頭也未免吃了一驚,問道:“凱瑞,怎麼了?”
季凱瑞看都沒有看母親一眼,冷冰冰地說:“沒什麼。”
“那你手臂怎麼會受傷?”羅娟說,“我去把醫藥箱拿來,給你擦藥包紮吧。”
“不用了。”季凱瑞抬起手臂,用嘴吮吸血液,吐出來,然後隨便扯了幾張紙巾,按在傷口上,走出了衛生間。
羅娟知道兒子的性格,無法勉強,隻能作罷。但她感到奇怪——衛生間裏沒有任何鋒利的東西,季凱瑞身上也隻裹了一條浴巾。是什麼劃傷他手臂的呢?
季凱瑞回到自己房間,把門關上,然後扯下浴巾擦頭發。他所擁有的超能力讓他自己都感到恐懼,同時又讓他憎惡——這種超能力怎麼不早十幾年出現?
實際上,從獲得超能力那天起,他已經試過好幾次了。這個超能力每次運用,都會呈現出不同的狀態——而這正是可怕之處。
這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一下。季凱瑞走過去,拿起一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你的能力我非常欣賞,如果你不願意自己的能力曝光,或者你希望自己的能力變得更強,可以和我合作——相信剩下48個人就都不是我們的對手了。如果感興趣的話,明天下午3點鍾,在南部新區的艾美酒店。具體房間號詢問前台,就說找碧魯先生。
季凱瑞看完短信,仰起頭思忖了幾秒,將手機丟在床上,說了句“無聊”,便不予理睬了。
合作?他的世界裏從來沒有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