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麵色微慌，兩手抱拳躬身道：“回主子，奴也……也這麼認為。”
大胡子把茶盞“哐當”放在桌上，冷哼一聲，“世上之物依其本性而存在，本無差別。
可是，世俗之人總是用習慣的眼光將它們分出個高低貴賤、三六九等。
這就是人的偏見。
萬物無貴賤，所謂貴賤，恰恰是人的自貴自賤。
你們自小跟著我，連這點道理都還沒參透，實在該罰。回去後罰抄《素心經》一千遍！名字一千遍！”
紅鸞和心動慌忙跪下認錯。
“主子，紅鸞沒有看不起人，也沒有輕賤他人。
紅鸞隻是覺得主子天下第一好，頂頂好，世上鮮少有人能配得上主子而已。
何況，您也不會孤獨終老啊！
奴和心動，還有月伯，會一直陪著您，而且您永遠都是那麼年輕，不老不死。”
心動也立即點頭，“主子，心動也是這樣想的”。
大胡子哼道：“油嘴滑舌，慣會狡辯，罰抄照常！”
“主子，奴五十年前的罰抄還沒抄完呢”，紅鸞的臉苦得簡直要流膽汁。
心動得意地舉起手，“主子，我所有的罰抄都抄完了。”
話還沒說完，心動就感到臉上落了兩束幽怨的目光。
大胡子看向紅鸞，“那就……老規矩，先記賬，慢慢抄。”
紅鸞轉了轉眼珠，笑得很狗腿，“主子，罰抄可以，但是，能不能讓我倆留在您身邊伺候您，和您一起尋找未來的女主人？”
大胡子想了想，頷首道：“也行，你們留下吧。今晚我想去逛逛桂花鎮的黑市，你們隨我一起。”
多個人，就多雙眼睛，找媳婦也會快點。
紅鸞和心動激動地對視了一眼。
主子不在家的日子，可把他們悶壞了，整日被月伯拉著對弈，零花錢都快輸光了。
這下好了，就讓月伯去禍害那些灑掃和廚子們吧。
紅鸞盯著大胡子的臉看了看，熱情建議道：“主子，聽說天下女子都愛美男，您要不要換副造型？”
大胡子搖頭，“不換，洞靈說了，我這樣才能找到真愛。
哦，對了，我們最好把真身和修為也隱藏起來，不可輕易暴露。”
“是，主子”，紅鸞和心動同聲應道。
“行了，去抄書吧”，大胡子揮揮手。
紅鸞和心動走到了外間，坐在長形案幾前，開始研墨抄書。
紅鸞向裏間看了看，小聲對心動道：“動動，給你三千上品靈石，幫我抄書，咋樣？”
心動白了他一眼，“就你那狗爬字，我可模仿不來，主子一眼就能發現。
再說了，我敬重主子，主子讓我做什麼，我都會認真做，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迂腐！”紅鸞恨鐵不成鋼，指著自己的心髒道，“對主子的敬重在心裏，不在外在形式上。正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
心動打斷了他的話，“你又不是和尚，什麼佛祖，內在和形式我都要，這叫表-裏-如-一”。
紅鸞沒話說了，認命地拿起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