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除了月亮灑下的清輝,整個皇宮陷入了黑暗與寂靜,隻有東宮燈火通明。
“快,快,快!!!”一道急促的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寂靜,許海祿急匆匆地催促靜古趕緊把水端進殿中,又連忙轉頭吩咐靜涵:“快去請胡太醫,殿下又發燒了!”
寑殿中,一個滿臉通紅,眉頭緊蹙的人正躺在床上,似乎在承受著十分巨大的痛苦,即便他現在滿臉因發燒而通紅,卻依稀可以看得出那通紅膚色下顯露出的蒼白,靜古進入寑殿,手法嫻熟地給太子殿下的額頭上敷上冰袋,又用溫水幫太子殿下擦浴,好讓殿下舒服一些,把溫度降下去。
“胡太醫,快請!”看到靜涵將人請了過來,許海祿趕緊下台階拉上胡太醫的衣袖就往裏走,“趕緊給殿下看看,今天晚膳時殿下就有些咳嗽,可是他硬是不讓我們喊你,子時卻突然發起燒來。”許海祿邊走邊說,隻見那胡康喘著粗氣,一手在後麵托著肩膀上的藥箱,一手被許公公拽著在前麵,整個人斜著被許海祿拖進了殿中。
到了寑殿,他也顧不上什麼行禮了,趕緊給太子把脈,過了好一會兒,才呼出一口長氣:“無事,不過是最近太勞累,殿下又思慮太深,如今夏日,殿下貪涼,吹了冷風,染上了風寒,我配副藥,你們等殿下醒了,讓他服下便是。”
說完又帶著滿心的怒氣和嫌棄盯著許海祿,“許公公,你好歹是這東宮的掌事公公,怎麼遇事如此慌張,你看看這東宮現在亂成什麼樣子了,還有還有,我的胳膊都要被你拽廢了。”給了他一個大白眼,許海祿還了他一個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殿下之前身子就不好,這幾年一直在調養,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生病了,今天突然發起了燒來,可不把我嚇壞了,滾滾滾,趕緊開藥去。”說完又趕人,胡康也不理他,收起藥箱就出去了,靜涵自動跟著去抓藥。
“唔……”
床上的少年迷迷糊糊地轉醒,感覺渾身無力。
“殿下,您醒了!”靜古驚喜地聲音傳入了所有人的耳朵裏,許海祿自然也聽到了,趕緊跑到床前,“殿下,您終於是醒了,老奴都快急死了,您感覺怎麼樣,靜涵已經去抓藥了,馬上就回來了,您還難受嗎,要不您先喝杯熱水?”一邊說一邊去倒水,“您下次可不能這麼不聽勸了,可不能再貪涼吹冷風了,您身子本來就弱,一吹風就要生病,您還自己不注意,總是貪涼……”聽著許海祿在自己耳邊聒噪,心中煩躁更甚,頭更疼了。
“閉嘴!”姒閑忍不住嗬斥道,許海祿立馬不說了,隻端了水來,扶起姒閑 ,給他喝了一杯熱水,正好靜涵進來了,“殿下,您醒了,快把這藥喝了吧,這是剛剛煎好的。”端著藥就到了姒閑床邊,一陣苦味飄來,姒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看了看靜涵手中那個黑漆漆的藥,心中更煩了,“放著吧,太燙了,孤一會兒喝。”
一聽這話,還有誰不知道,他們殿下這是又找借口不喝藥了,殿下怕苦,不愛喝藥,這是東宮人人皆知的秘密,但是又誰都不敢勸,因為勸多了他們殿下就要發脾氣了,殿下脾氣不好,但饒是如此,許海祿還是勸道:“殿下,還是盡快喝了吧,這藥要趁熱喝,喝完就好了。”靜古和靜涵也點了點頭。
姒閑看了他們一眼,轉身睡下了。
靜涵無奈地看著許海祿,許海祿也沒有辦法,隻得讓人先退下,把藥留下了。
姒閑蒼白的麵孔上閃過一抹狡黠,想到馬上到來的鬥星大會,或許他可以利用這次的病做點什麼。
…………
與此同時,夢杭雲淵,一陣微風吹過楓林,一直吹到一鴻深潭麵前戛然而止,一道黑色身影出現在潭前。
此潭名為光霧潭,潭邊清澈見底,潭中卻光霧彌漫,隻能聽到沉悶又轟鳴的水流聲,是瀑布,從潭水三麵垂直流下,仿佛在告訴人們休想闖過這霧溪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