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七年八月十一日,明明才八月的天氣,可這天氣已經嚴寒不可耐,站在群臣中的信王朱由檢不由暗想到:“這鬼天氣,才八月份就這麼冷了,小冰河期恐怖如斯。”
這個信王朱由檢已經不是曆史上的朱由檢了,被雷劈了的現代人朱繼明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信王朱由檢,也就是即將登基的崇禎。照顧的小太監私下說信王瘋了,半日來一直瘋言瘋語,也不認識人了。
剛開始朱繼明是不接受不相信的,自己可是堅定地唯物主義者,怎麼會有如此荒唐的事情。當認清現實冷靜之後才知道崇禎在信王府遭到刺殺,被鈍器擊中腦袋,已經昏迷了兩日。
穿越前朱繼明剛剛評上教授,小山村出來的他有些木訥,由於不願摻和人情世故,職場頗為不順,在接受了社會的毒打之後終於開始了順風局。可樂極生悲的是在明孝陵遊玩的時候遇到雷暴天氣,還沒來得及跑出樹林就被雷給劈了,來到了這個身體裏。
朱繼明來到這裏沒有朱由檢的任何記憶,出於對自己的安全考慮他必須讓自己保持正常,不能再胡言亂語了。對著照顧他長大的王承恩說:“你是叫什麼名字,我好像記憶很混亂,剛剛那個醫生是怎麼說的。”朱繼明也是在剛剛的混亂中知道了自己是信王朱由檢。
王承恩道:“奴婢王承恩,王爺平時稱呼奴婢大伴,王爺說的醫生是太醫嗎?太醫說王爺被擊中頭部,尚未痊愈,出現記憶錯亂乃傷勢尚未痊愈以及受到驚嚇所致,休息一段時間就能痊愈了。”
“陛下甚為擔憂王爺的身體,兩日來已經換了幾個禦醫過來看過,都說王爺並無大礙。”
“大伴,我現在幾乎沒有之前的記憶了。如果不是你趕走了其他人,還不知道會產生多大的影響。你給我詳細講一講過去十幾年的一些事情,痊愈之前我必須得保證自己看起來正常。你就時常跟在我身邊,給我提醒。”
“王爺不必擔心,太醫都是醫家的行家裏手,您隻是一時間還沒痊愈,太醫說了您醒來可能會有一些記憶錯亂,過一段時間一定能好的。”
朱繼明知道自己大概率是不會有原主的記憶的,說道:“說說吧,避免出什麼亂子。”
也是在朱繼明的詢問與王承恩的詳細介紹中了解了原主過去十幾年的事情。
說回前文,站在禦前的朱由檢偷偷掃過群臣,其中大半官員經過王承恩這半月的指認都已經認識。在這次天啟皇帝與群臣的會見結束後,卻要求信王留下,說是自信王被行刺後一直未得以見麵,甚為想念,讓留下陪他用膳。
“臣弟拜見皇兄,近來皇兄一直身體欠安,最近可還安好。”
在乾清宮西暖閣內,天啟皇帝秉退了左右,看著一臉嚴肅的信王,道:“還是老樣子。”天啟皇帝並不想多說自己的病情岔開話題道:“你被行刺,朕派人查了多日也未有任何信息,是為兄對不住你。”話題一轉又拉著崇禎坐下直截了當的說:“來,吾弟當為堯舜也。”
氣氛頓時一滯,信王被這突如其來的大轉彎給震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雖然明白這是要傳位給自己的意思,但是自己該怎麼應對才符合古人的君臣禮儀。沉默了一會兒後,信王回道:“臣死罪!陛下為此言,臣應萬死。”
自己遭到刺殺可能就是因為可能繼承大統,遭到相關利益方的忌憚,尤其是魏忠賢。從王承恩口中得知,自己長久以來深居簡出,特別低調,表現得淡泊名利不貪戀權勢,怎麼還是被盯上了呢?
天啟皇帝自知自己時日無多,傳位於信王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因此好生勸慰,朱由檢卻是再三推辭,忽然皇後張氏從屏風後走出,對朱由檢說道:“皇叔義不容辭,且事態緊急,波折則恐生變故。”
信王知道自己禮儀上與態度上過關了便鄭重的拜下接受,作為一個兄長兼皇帝兼丈夫的多重角色,天啟指著皇後說道:“中宮配朕七年,常正言匡諫,獲益頗多。今後年少寡居,良可憐憫,望吾弟善待。”
朱由檢再次拜下表示一定善待皇嫂。接著天啟讓皇後退下說道:“你入繼大統後,忠賢宜委用。”
天啟皇帝在這裏說魏忠賢可以委用,一則天啟認為魏忠賢的權力源泉來自於皇權,對皇權不懼威脅。可能是天啟久不視朝,對魏忠賢的權勢能量有些低估。二則天啟畢竟當了七年皇帝,經曆過東林黨,朝堂的黨爭,知道文臣的尿性,而且文臣與勳貴合流,缺乏製衡,天啟是想讓魏忠賢繼續幫著朱由檢製衡文臣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