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引來各式各樣從終南山下來的人,這群人大多數人自稱是修行者或者隱士。這群人中有的人是來購買所需生活用品,有的是來賣挖來的藥和采摘的野果,還有一些農作物用來換取一些自己生活中。
形形色色的人在市場梭著,小販的吆喝聲,大姐大媽討價還價聲彌漫著整個市場。此時穿著國風亞麻道袍的邢大宇不慌不忙的逛著,邢大宇今年七十歲,大家喜歡叫他老邢,跟大多數修行人氏不一樣的是他有那麼點積蓄,隻要不大手大腳的花他覺得自己可以財富自由,自給自足。身體的原因,差不多要半個月才下山一次,麵米油鹽自然是老邢最基本的采購,十月份的終南山氣溫已經很低了,如果突然下雨下雪可能幾個月都無法下山,所以這次購買的份量有點多,特別是掛麵雞蛋多買了點。在這山上他也會經常去拜訪一些各路道友,和各路道友聚聚,互相交流一下心得,期間偶爾也能遇到些老道長前來講道理佛,山上雖多趨炎附勢,然而老邢還是會帶一些掛麵雞蛋前去把禮節送上,大夥也很樂意與他交流。
購買了自己所需的物品,然後去吃了份餄絡,再順帶了買幾個饃饃,稱了幾個羊腿雞頭,然後來到拉貨師傅旁雙方談好了價格,送貨師傅便拉著老邢和物品前往居住地小峪。終南山上有很多寺廟和道館,最開始開始呆了段時間,覺得人多複雜就去了大峪,拒絕一些想合租的道友自己想更清靜一點一個住,最後就搬去了現在的小峪,在半山腰租了間破舊的土房開始了生活。
終南山上的山路一曲九折,來到半山腰的老邢往下看了看盤旋曲折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來的,此時到達住處的一身鬆下來後感覺全身要散架了,一陣陣劇烈咳嗽讓老邢不得不扶著樹幹來順順氣。
跟在後麵氣喘如牛的師傅把貨物全部搬進老邢破舊的房屋後癱倒在了地上,老邢不好意思的拿出兩包煙遞給送貨師傅,送貨師傅隻接了一包擺擺手頭也不回走了。
“汪,汪,汪”,一條土狗不知去跑哪玩了,聽見動靜後搖著尾巴趕了回來。
“小黃,”老邢叫住了狗,隨手摸了摸狗頭,拿出一個羊腿在往下丟的時候還是停下啃了一口才下扔下去。
老物品整理好就來到了經常打坐的石墩,此時的霞光已經開始布滿了天邊,太陽差不多要打烊了,老邢不由的感歎到,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看著遠方心中思緒不由而來,想想來到終南山也有差不多五六年時間了,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輩子最後會來到這樣一個地方孤老一生。
仔細想想那是一次病痛複發去醫院住院,旁邊躺著一位病友聽說病友是晚期。他常常跟家人提出要去終南山度過最後的時光,家人見熬不過,隻得答應讓其去終南山。閑聊時悄悄地跟老邢說其實他去終南山是想去尋醫問藥,他的病醫院已經束手無策了,但他一個遠方親戚來探望他告訴過他,曾經有一個和他得了一樣病然後在家等死,被一位道長路過所救,道長飄揚而去,遇見看緣份。
於是托遠方親戚打聽到病人家的朱老頭說跳廣場舞的何寡婦說隔壁的老王說隔壁的馬大媽說牌友陸大爺說在外讀大學的女兒說她的一位網友說他在鄉下住的外婆說她的孫子說曾經在家門口尿尿時看見道長去了終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