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群芳樓,一片燈火通明。
群芳樓貴為京城裏男人最高端的樂園,可不僅僅是一座樓,而是擁有整個一條街,還有一片湖,依靠著湖邊,整整一條街都是群芳樓所屬。
各個樓內,無數美貌的佳人,一宿一宿的彈唱歌舞,無數男人在這裏一擲千金隻為博得美人一笑。
王金寶與二皇子和贏完並肩而行,身後跟著三人各自的護衛。
贏完興奮地開口:“這群芳樓一條街,有花樓百座,每座樓代表一朵花,每朵花有一個花魁,為這一座樓的一花之魁首,而湖中央的樓則被稱為牡丹閣,百花之魁首正是在此。如今的百花魁首就是玉蘭香,此女豐潤珠玉,極為美豔,而且吹拉彈唱吟詩答對無一不精,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達官貴人想要一親芳澤,卻都失敗了。而今日,正是這百花魁首玉蘭香的出閣之日,其餘九十九樓的花魁也去了牡丹閣,以壯聲勢。”
二皇子搖了搖頭:“京中美人何其多,何至於此啊。”
王金寶哈哈一笑:“若是一個美人,自然是不至於此的。雖說那玉蘭香美豔動人才華出眾,可即便如此,這群芳樓中其餘九十九朵花魁,未必沒有可以與之相比的。不過事情就是這樣,大家都說玉蘭香好,那玉蘭香便是最好的,誰都比不了。說到底,這不過是群芳樓老板的手段而已,玉蘭香被捧到百花魁首這個位置,好些年了,多少男人望而不得?今夜之後,誰得此女,那便是名震京城,成為人人都豔羨之人,所以今夜這花魁出閣,就是要一夜之中將這些年的錢全賺回來。”
“唉,終究是一場生意。”二皇子感歎。
王金寶一樂:“若不是生意,難道那老板還是閑出毛病了?開門迎客,自然是為了接客賺錢,若是不為了銀子,何必如此麻煩,直接關門大吉。”
二皇子點了點頭:“金寶言之有理,今夜便去看看這麼值錢的花魁,究竟是怎麼樣一個美人。”
說話間,眾人已是乘船來到了牡丹閣門前,隻見大門口擺著一個箱子,一個龜奴站在箱子旁,正恭敬地衝在場的眾人笑。
箱子旁立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入內者,需繳紋銀百兩。”
看到這字,贏完忍不住開口道:“這什麼情況?什麼都不做,隻是入內便要百兩紋銀嗎?百兩紋銀,都足以去與其他樓的花魁過夜了!”
龜奴站在箱子旁,大聲解釋道:“今夜乃是百花魁首玉蘭香的出閣之日,花魁在此,百花作襯,人多口雜,為避免那些出不起價隻是胡鬧的人攪了各位爺的雅興,故而如此,煩請各位要入內的便快交銀子吧。”
贏完還要說什麼,王金寶攔住他,笑了笑:“出來玩,不要計較這些。這便是老板掙錢的手段之一,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百人入內,那便是萬兩紋銀,這牡丹閣之大,其內又有其他花魁作襯,入內千人玩樂不成問題,這可就是十萬兩。這還不論玉蘭香今夜出閣,能掙多少銀子,而且今夜如此特殊,所有開銷定是成倍增加,普通花魁平時百兩,今日開口便敢要你千兩,算上其他開銷的話,你爹當了這麼多年親王,夠嗆比人家這一宿掙得多吧?”
贏完怒道:“怎麼?你爹丞相,就比人家掙得多?”
王金寶翻了個白眼,不屑道:“我爹的貪,超出你的想象!”
贏完被王金寶這句話噎的一愣,回過神來又覺得二人這對話不好,趕緊看向二皇子。卻見到二皇子對二人這番對話全然不知,正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四下。
二皇子可是正經第一次來到這等煙花之地,來都來了,自然要好好欣賞一下。
三人上前,王金寶摸出六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龜奴。龜奴將手牌交給王金寶,三人帶著自己的護衛一同入內。
一入牡丹閣,便是花香撲鼻,琴音環繞,四處皆是鶯鶯燕燕。
六人按照手牌的號碼找到位置坐下,剛坐下,便有美貌侍女來奉上香茗糕點。
二皇子感歎道:“這些侍女已然是美貌非常,不知道這玉蘭香該是何等美豔了。”
王金寶還真不知道,搖了搖頭:“我亦不知。”
王金寶比較實在,平日裏來花樓玩耍,既然來了,晚上定是要人作陪的,而玉蘭香此前一直不出閣,故而王金寶對她沒什麼興趣,跟其他樓的花魁倒是多有接觸。
樓裏的客人越來越多,一些花魁紛紛獻上技藝,琴瑟舞蹈,彈唱詩詞,氣氛逐漸被烘了起來。
終於,到了時辰,一個女子的聲音透過人聲,清晰的傳來。
“有請百花魁首玉蘭香!”
隻見正中央的舞台之上,一個女子從屏風後轉出,這一亮相,所有人俱是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