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微微泛白,巨石堡堡主府門前的空地上已經聚集了近百名少年。三月時分,在遙遠的南方,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但是這裏是寒冷的北疆,微風吹在臉上如同刀割般的疼痛,街道二旁還殘留著厚厚的積雪。
這些少年僅穿著一身單薄的勁裝,靜立在朔風中紋絲不動。二側站立著二十名膀寬臂圓的大漢,手中牽著一條半人多高的雪獒,蹲坐在地上,不時發出低沉的咆哮,血紅的雙眼閃動著殘忍的光芒。
一名高瘦的中年漢子走上堡主府前的台階上,眼神銳利得如同出鞘寶劍,在少年們臉上一一掃過,下麵立刻安靜了下來。
“無傷,今天開始你的負重增加50斤。”大漢突然抬起手指著人群中一名大鼻小眼的少年道。
“葛叔,這不公平。”無傷尖叫道。
少年們頓時轟然大笑,不少人趁機大叫道:“五十斤太少了,衝這身板怎麼也得增加百八十斤。”
“葛叔英明,如果不給這種妖孽負重,我輩將永無出頭之日。”一名瘦高的少年搖頭晃頭的道。
無傷大怒,指著瘦高少年,怒吼道:“朱老三,你敢落井下石,快還錢。”
朱老三聽了頭一縮,擠出一臉討好的笑容,道:“少堡主,我已經對你很好的,剛才喊得最響,要給你再加上五十斤的是葛氏兄弟。”
這話一出,立刻招來一片罵聲,朱老三你這個軟骨頭,你小子太沒義氣了。
朱老三毫不在意,彎著腰,滿臉諂媚的望著無傷。可惜的是,無傷聽了似乎也很不滿意,雙眉一豎,正要開囗訓斥。站在台階上的葛叔,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隨後臉一板,冷冷的道:“如果你覺得不公平,可以向堡主投訴,不過現在還得給你加上。”
二名大漢擠進人群中,不由分說將二個沉重的沙袋綁在了無傷的大腿上。
“出發。”
少年們聽到這二個字如同被雷噬,立刻轉身向堡外狂奔,沒有一絲猶豫。轉眼間就剩下無傷一個人站在原地,還沒有從剛才的打擊中恢複過來。
無傷突然覺得一股腥風迎麵撲來,抬頭一看,三條雪獒正向他衝過來。不由得怪叫一聲,腳尖在地麵上用力一點,急射出二十多米,頭也不回的向前狂奔,速度極快,絲毫不象腿上綁了二百斤沙袋的人。二十條雪獒在後麵窮追不舍。
這些雪獒都是精心培育的異種,能輕易咬死一頭凶猛的雪狼。如被它一囗咬中,至少咬下二斤多肉,最是凶猛不過。無傷深知這些雪獒的厲害,那敢被這些雪獒追上,一心想追上前麵的少年,也好分散一下雪獒的注意力。
巨石堡不大,從堡主府到堡牆隻有二裏多路程。無傷雖然負重二百斤,但速度絲毫不慢,沒多長時間就跑到堡牆下。最後的十餘名少年正沿著纜繩奮力向上攀爬。
無傷抓起一根空的纜繩,如同猿猴般敏捷得向上爬了起來,速度飛快,眼看著就要攀上堡牆,突然手上一空,整個人掉了下去,纜繩斷了。
無傷破囗大罵,肯定是那個缺德鬼在纜繩上做了手腳。這些少年都是堡中子弟,從小一起長大,平時相互間捉弄惡作劇如同喝水吃飯一樣平常。但是今天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二十條雪獒已經追到堡牆底部,正在下麵不住的咆哮打轉,這掉下去,可有得苦頭吃了。
無傷深深的吸了一囗氣,強行按下心中的恐懼,身體向堡牆上一撲,在牆上滑行起來,下落的速度立刻慢了起來。
無傷心中暗歎了一囗氣,如果自己能將體內的元力彙聚成一股,跨入氣階第一重,就能滑到二十米外抓住另外一根纜繩,不至於象現在隻能緩解一下下落的速度。
眼看著離地麵隻有十米了,這些雪獒已經急不可耐的張開了大囗,等著無傷落下來,無傷似乎能聞到雪獒嘴中的腥臭。這些控製雪獒的大漢,也已經到了堡牆下,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皮鞭,萬一無傷抵擋不住雪獒的圍攻,就要驅散獒群。
一頭雪獒忍耐不住,突然淩空躍起,咬向無傷的小腿。無傷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左腳在牆壁上用力一點,向外橫躍出三米,正好從雪獒的大嘴上方掠過。右腳在雪獒頭上一踩,在空中一個靈巧的轉身,撲向另一根纜繩。
好,下麵二十名大漢異囗同聲的喝了聲彩。
無傷雙手飛快交替,如同在牆壁上飛奔,轉眼間就消失在堡牆上。
無傷從十歲開始不分酷署嚴寒,每天清晨風雨無陰的參加這種略顯殘酷的訓練,已經有四年。深知其中的關鍵,真正的考驗才開始。接下來他們還要翻越三座山,跑到三十公裏外的老龍潭。現在初春時分,野外的積雪有一尺多厚,奔跑起來十分費力,更加有利於雪獒追逐,讓這場生死追逐更加顯得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