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外營地裏。
護林公益活動中斷,西威德的學生都都被接走,剛回來不久的何熠熠換了身幹燥的衣服,圍著毛巾小口喝薑水。
沈父沈輝麵無表情威嚴的站在眾人對麵。
“還要多久我女兒才能安全回來?”
救援隊長頭上忍不住冒冷汗,其他悻悻而歸的救援隊緊張屏氣。
何家、金家、吳家也都派了管事來守著。
沈母魏枝穿著一身月牙白旗袍優雅的坐在特意搬來的椅子上,輕聲勸慰眾人。
“好了,大家也別太緊張了,估計一會兒人就回來了。這事是沈沉木她自己笨,牽連了熠熠和哲勉不說,大半夜的還驚動了吳家少爺,真是不好意思。”
“哪裏的話,沈夫人客氣了,能幫上沈家也是兩家之間的情義。”
吳宅大家管家心裏著急少爺的安危,麵上不卑不亢的平靜回應。
“人回來了!”
“快快,給金少爺送往醫院,路上趕緊再做次全麵檢查。”
“少爺,你沒事吧?老爺都打了好幾個電話罵我了,他本來就生氣你偷偷回國,你再不回來他就要從斯拉夫飛過來了。”
“沈沉木!你終於回來了。”
沈沉木和救援隊一出林子,就被眾人七嘴八舌的團團圍住。
很快金哲勉就被送上了救護房車,吳伯勛被拉走給吳老爺子打平安電話,沈沉木應付著何熠熠的關心,一眼看到沈父和沈母。
她有些驚訝又有些高興,眼裏閃著光,走上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迎麵狠狠甩了一個巴掌。
“啪!”
“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麼事!驕傲自負!自以為是!你要禍害多少人你才能滿意!”
沈沉木頭偏向一側,白皙細嫩的皮膚上很快浮現巴掌印,眸底光湮滅後隻剩麻木。
何熠熠驚訝的看著一貫柔軟溫柔的魏枝阿姨,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失控的反應。
“枝枝!你又在幹什麼!”
沈父攔住沈母再欲揮動的手,將她摟抱在懷裏,看著她呼吸不順的樣子,安慰的拍著她的後背。
“好了枝枝,別生氣了。沉木,快和你媽媽道歉,她也是擔心你出事才會打你的。”
沈沉木低著頭,像是木頭人一樣麵無表情。
“對不起母親,是我莽撞了。”
......
兩個月後。
北方的雪像是粗糙潔白的顆粒,傾軋似的覆蓋在或是平坦的山坡或者懸崖峭壁上,萬物沒有多餘的色彩,偶爾冒出黑色的岩石尖。
“啊啾!”
何熠熠喘著氣停下攀爬的腳步,看了看眼前的曠野雪山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渾身的滑雪防護更像是滑稽的套裝。
看著正在off-piste(歐洲野滑場地,雪道外)戴著專業裝備大膽壓板跳躍的沈沉木,何熠熠不禁感歎的搖了搖頭,隨後大喊。
“沈沉木!沈沉木!停下!我累了!我要回去!”
沈沉木從翹坡上滑下,遠遠的就看見一個玫紅色的身影上下蹦躂,朝自己大幅度的揮手。
無奈一笑,減緩速度滑向何熠熠身邊,一把摘下自己的頭盔,黑茶色的直發在陽光下折射出金色的光芒,整個人出張揚的肆意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