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郊外的樹林裏
秦瑤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汗水已經浸濕了她的全身。
腹部傳來一陣劇烈的墜痛,宮縮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她快要生了。
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直至漸漸的包圍了四周,一雙纖纖細足緩緩地向她走來。
秦瑤強忍著痛,跪匐在來人的腳下,央求道:“求香君慈悲,能否放過我這腹中的孩兒?”
千卉香君無視掉,秦瑤兩腿間已經明顯淌出的血水。指了指其身後數十具屍體,俯下身,對她笑:
“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薄家,擋了貴人的路,我這也是無奈之舉,你就認命吧,薄家今日注定是難逃一人。”
秦瑤無助地趴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是愣愣的,她不明白相公薄輝隻是一個小小的參將,因何會因來這滅門之災:“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寒風撩起了她的長發。
刀迎著月反射出一道寒光,在揮起的一瞬間,照亮了她那過於蒼白的臉。
“啊”的一聲尖叫。
秦瑤忽的起身,淚水撲簌簌的流滿了雙頰,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腦袋還在,又摸了摸肚子,孩子呢?孩子哪裏去了?
不對!那不是孩子!那是個還沒有出生的胎兒。
意識開始從夢境中一點點的回歸,秦瑤癱軟下身子開始不停的深呼吸。
直到漸漸地收了淚,她坐起來,把身體移到了床邊,用手去摸牆上壁燈的開關。
她想去洗個澡,好讓自己盡快的平靜下來。
“落水了,香君落水了,大家快去救人呀!”窗外傳來一串急促的叫喊聲。
“千卉香君掉進了波潤池中,大家快去救人啊!”
聽到窗外的求救聲。
秦瑤正在摸索著開關的手停在了半空。
千卉香君?
在夢中致人於死地的那個女人,好像就叫千卉香君。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丫頭小佩上身披著一件小衣匆匆地走了進來,摸到了燈台邊上,窸窸窣窣的點亮了燭燈。
這是?夢中秦瑤的丫頭?小佩?
秦瑤抽了自己兩個嘴巴,揉了揉雙眼,再一次的望向小佩。
燭光照亮了屋內的環境。
她這才發現,自己睡的這間屋子,是夢中女子未嫁時,入宮參加桃花宴時,所住的客房。
也就是說,身為未來戰兵團頂級醫官的她,竟然穿到了夢中秦瑤的少女時代?
秦瑤隻驚訝了一下下,便很快接受了這個現實。
既然被穿到了這裏,那當然是要為原主報仇的!
現在仇人落水了,她是不是該過去看看呢!
“小姐,你沒事吧?”小佩看著明顯不正常的主子,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你下去吧!”秦瑤用記憶中原主的語氣,對小佩道。
小佩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這才安心,退到了外間。
秦瑤立刻輕手輕腳的起身,在梳妝台前,快速的為自己梳了一個馬尾,抓起一件外裳,從窗口一躍而出。
一炷香過後,
在躍過了一個院子,又走進了一片竹林之後,秦瑤意識到自己迷路了。
竹林深處隱隱地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身子一閃,躲到了竹林中一處假山的石縫中。
說話聲越來越清晰。
“順之哥哥,你就這樣狠心,看著我落水,都無動於衷嗎?”
這是?千卉香君的聲音!
秦瑤變化了一下身形,從石縫中看到,平日裏被一團丫頭婆子相擁而行的千卉香君,此時正獨自與視線外一個看不到的男人撒著嬌。
這可真是殺她的好機會。
秦瑤想,等這對狗男女約會完畢,各自回宮時,她就跟在千卉香君的身後,把她殺了。
“我若不離開,你又會如上次一般抓住不放,你自幼被太後養在宮中,應該更懂的分寸才是。
這樣大半夜硬拉著男人跳水,日後會找不到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