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抬頭看著不遠處,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金光的牌匾,莫言不由停下腳步,神情略顯猶豫。
莫言之所以猶豫,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芸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芸娘的詢問。
麵對那個淡入春水的女人,莫言在心裏希望,讓所有的凡塵瑣事,都遠離她。
唉。發出一聲低沉的歎息,莫言邁進這似乎久違的家。
逃避始終不是解決的根本,還是坦言麵對,雖然會讓她擔心,雖然會讓她後怕,但最起碼,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她的所有擔心,後怕都成為了過去,不是麼。
少主好。門前護衛見來人是莫言,連忙躬身行禮。
待莫言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視線中,一個護衛才對著身邊的同伴小聲開口道:“你們不知道,自從上次雲裳找上門以後,她回去之後,就失蹤了,而少主又這麼長時間沒回來,想來一定是和那雲裳遊玩去了,虧得夫人整日神情憔悴的為他擔心,不過想想也是,有美相陪,換做是我,也會樂不思蜀,想想雲裳那身段,那眼神,如果能睡上一晚,就算減壽十年都願意!”
在同伴鄙視的目光中,這漢子一臉淫DANG陷入幻想之中。
走在熟悉的院落內,迎麵遇到了莫無憂。
看到莫無憂的雙眸中,那股無法掩飾的疲倦,麵對這個名義上的父親,莫言心中始終懷有一股深深的愧疚。
如果可能,莫言不會選擇讓親人失望,經曆過前世的種種,莫言更加珍惜眼前的親人,但也正因為前世的種種,莫言才如此厭煩爭鬥。
恭敬的低下頭顱,在心裏默默的說句,對不起!
“回來了?”莫無憂掃了一眼莫言,最終還是開口打破這僵持。
“回來了。”
“不再走了吧?”
“不走了。”麵對莫無憂的話,莫言給出了答案。
嗯,莫無憂點點頭,隨即落寞的開口道:“既然你不想在修煉,我也不再勉強你,以後有時間多陪陪你母親,這段時間,因為擔心你,她憔悴了許多。”
“對了,老祖想要見你,既然回來了,先和我去一趟藏武閣,回來以後,在去見你母親。”
莫無憂出聲打斷要離去的莫言,轉身默默的在前麵帶路。
藏武閣,老祖,莫言心裏發出一聲苦笑,同樣默默的跟在莫無憂身後。
父子二人,一前一後,默默無言,通過層層的警戒,來到藏武閣的門前。
兩位老者依舊靜坐在那裏,一位氣態神閑,半眯雙目,輕品芳茗。
而另一位,手中執著白子,目光注視著麵前的棋局,苦苦思索,一副抓耳撓腮的模樣,不知該如何落子!
突然,執白子的老者怒吼道:“莫言你個死小子,舍得來看我們兩個老家夥了?上次說好的三十年的杏花酒呢。”說完一雙枯瘦的手掌拍在棋盤上,一時間,黑白交錯,棋子亂飛。
須發皆張,怒目而視,隻是在眼神的深處,那一絲狡黠卻暴漏了他的根本。
另一位老者見狀,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也不惱怒,而是靜靜的拾起陷落一地的棋子。
顯然,如此無賴的這一幕,在此處,已經無數次上演,甚至,都已經習慣了。
“三祖,七祖,無憂攜逆子過來請罪。”
“請罪?請什麼罪,誰說我要治莫言這小子的罪了?”莫劍鋒聞言,不由反問出聲,看了一眼躬身站在他麵前的莫無憂,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無憂小子,這裏沒你事了,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
毫不客氣的話語,直接開口攆人,一點都不顧忌所謂的家主身份。
莫無憂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再三祖點頭示意下,躬身離去。
“好了,礙眼的走了,莫言小子,你也不用在那裝模做樣了。還不趕快滾過來,讓老祖我好好教訓教訓你。”
對於七祖的脾氣他是在清楚不過了,性情豪爽,最討厭世俗中的繁文縟節,想什麼就說什麼。
莫言見狀,也不做作,雖然他的身體換了一個陌生的靈魂,但對麵前的兩位老者,莫言還是發自內心的恭敬。
正是有他們的存在,莫家才能如此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