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寒風凜冽。
山路崎嶇,林間小道更是泥濘不堪。
“媽的,這破路真難走!”一道黑影罵罵咧咧,將鞋底黃泥胡亂蹭掉,扛著鐵鍬前往後山。
月光朦朧,可視範圍有限,周圍竹林時不時“嘩啦啦”作響,人影犯怵,有些後悔偷摸進山,但還是強作鎮定,緩慢前行。
前段時間村裏祖墳搬遷,開棺收殮祖宗遺骨時,那明晃晃的金銀珠寶、古玩字畫等陪葬品看的他抓心撓肝,夜不能寐。
這不,趁著夜深人靜,準備發筆橫財瀟灑瀟灑。
他提著手電筒,慢悠悠走著,光柱照射前方,赫然發現林子間,無數雙猩紅色眼眸死死盯著他,嚇得他肝膽劇顫!
可仔細一看,發現居然是些烏鴉。
“艸!該死的雜毛畜牲,別被老子逮到了!”
很快,他就來到後山,白天被挖開的墓穴還在,隻是裏麵腐朽破敗的棺材都被拉走焚燒了。
想要繼續深入,就得穿過這片舊墳地。
相安無事的來到後山深處,望著眼前一排排新墳,男人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下來。
“老張家……”嘴裏念叨著,視線從墓碑上掃過,尋找此處前來的目標。
很快,他就在中心地帶找到了。
“張家先祖:張鐵錘之墓。”
男人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抄起鐵鍬就挖。
一時間塵土飛揚,烏雲遮月。
男人不知疲憊,挖了很久,土坑越挖越深,越挖越大。突然間,鐵鏟撞到堅硬的東西,傳出厚重、空洞的聲音。
暴富的機會就在眼前,男人刨墳更加勤快,嘴角揚起猙獰的笑容:“額滴,都是額滴!”
當嶄新棺材暴露在外,男人雙手握住鐵鍬舉過頭頂,卯足勁劈下,棺材板驟然出現一道縫隙,霎時間,一道烏黑氣體從裂縫處溢出,撲麵而來。
嗅到刺鼻惡臭,男人眉頭微皺,隨即眼眸布滿血絲,神情癲狂,歇斯底裏的狂笑。
“錢!錢!都是額滴錢!”將棺材板砸的稀巴爛,一眼就看到裏麵躺著具沒有腐爛的屍體。
它體表遍布白絨毛,嘴唇突起,交叉在胸前的雙手指甲烏黑尖銳,看著就像電影裏的僵屍。
“金條!?”男人丟掉鐵鍬,身形跌跌撞撞的衝到棺材前,抓起屍體旁邊的黃金又親又蹭。
這時,一陣陰風吹拂,那屍體上的白毛被吹的搖擺不定,手指抬動,眼皮微顫。
男人被欲望吞噬,眼裏隻有錢,不停將金銀珠寶往蛇皮袋裏裝,臉上笑容燦爛。
“吼!”白僵喉嚨裏發出如野獸般的陣陣低吼。
猛地睜開雙眸,血紅色眼眸內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直挺挺起身,俯視跪在棺材旁的男人,直接將其撲倒在地,張開嘴,露出尖銳獠牙,毫無阻礙的咬穿喉嚨,大口大口吸著血。
揪心疼痛讓男人恢複些許神誌,嚇得魂飛魄散,嘴唇張張合合,想要呼救卻發不出聲音,眼裏滿是絕望。
很快,男人瞳孔開始渙散,胡亂撲騰的四肢無力攤著,逐漸被吸成皮包骨模樣。
吃飽喝足的白僵躺回棺材消化,而男人忽然開始抽搐,雙眼翻白,四肢扭曲。
…
…
燕北。
普普通通的四合院內,秦壽躺在太師椅上,悠哉看書:“嘖嘖嘖,花樣挺多啊。”
不多時,身形魁梧的糙漢跑來,滿臉欣喜的喊道:“少爺,來生意了,500塊的大生意!”
聽到這話,秦壽直接崩起來,不可思議的問:“500!?真的假的!虎叔,你別是餓出現幻覺了!”
滿臉絡腮胡的虎叔衝到近前,將手裏嶄新的鈔票遞給他看:“你看,是真的錢。”
秦壽激動的淚眼朦朧:“總算能吃頓飽飯了!”
拜師學藝十幾年,跟師傅出門辦事從未收到過錢,用師傅的話來說:這錢都是替你攢著娶媳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