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你等會兒把娘做好的月餅給大伯家送一點過去。”今日中秋,秋高氣爽,花家院內,一位體態端莊的女子正對著屋頭的人說道。
“娘”,隻聽房內女子語氣嚴肅,“為什麼要給他們送過去啊,你忘了他們是怎麼對我們的嗎,爹爹死後,你一個人起早貪黑的守著糕餅店把我養大他們管過我們沒有?”
聽到這裏,門外柳嫣紅握緊拳頭已經準備好了衝進花年年房中。一旁的大黑見狀趕緊躲到自己的狗窩裏。
柳嫣紅一把將門推開,“馬上給我起來,娘是怎麼教導你的?”
“大人的恩恩怨怨,和我們小孩子無關,”花年年打了個哈欠,“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大伯那裏。”
柳嫣紅見花年年如此排斥大伯,也沒有再說什麼。也對,花大富十年前走後,自己一個人辛苦把年年帶大,受盡了多少流言蜚語,吃了多少苦楚。大伯一家萬貫家財,卻從沒有對自己有過幫助,孩子們還經常欺負年年,一想到這裏,柳嫣紅不由得紅了雙眼。
花年年舍不得母親流淚,連忙從床上起身,“娘,我去就行了。”
柳嫣紅一生偏執驕傲不肯低頭,唯獨在女兒身上敗了脾氣。少女時一貧如洗的花大富猛烈追求,柳嫣紅父親是當地小有名氣的麵商,雖算不上富甲一方,但是已是中上等人家。得知女兒消息的柳家父親禁止柳嫣紅與花大富來往,兩家不管是財力還是其他種種條件都區別太大,柳嫣紅以死相逼,這才搬離柳家和父母斷絕往來,與花大富在這鎮上過著清貧的日子。
又是一年中秋,每每到這個日子,花年年就感覺娘總是憂愁的,是想爹了,還是想外祖父外祖母了。
外祖父的家就在花年年家不遠,但是娘從來不準經過那裏,有時候娘從外麵回來眼睛也是紅紅的,花年年手裏拎著餅去往大伯家路上,心裏一直念著娘親。
花年年就這樣漫不經心的在路上走著,嘴裏還一直不停的嘀咕著大伯一家的各種不對。
“哎喲!”
一個不小心,年年撞上了迎麵走來的男人。這男人身穿白色的長袍,頭戴玉冠,麵若今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眉如墨畫,容則美而端凝。
“嗯?”男人皺了眉,“你這小丫頭在想什麼東西,連路都不看。”
花年年哪裏還顧得上看路,此刻她心裏隻想看人。這對她來講可是萬年一遇的大帥哥啊。
“啊,”年年剛想解釋,這男人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嘴裏還說著,“下次要小心啊,小丫頭,我今天很忙,就不找你麻煩了。”
“麻煩,太麻煩了。”花年年一臉花癡樣,待男人走後,她還愣在原地,“這樣的麻煩多多來一點吧老天爺。”
轉眼到了大伯家門口,門口兩個看門小廝打量著花年年,一臉窮酸樣,穿得更是樸素,手裏還拿著一盒月餅,一看就不是什麼達官貴人家的小姐。兩個小廝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嗯,這人可以得罪,趕走!
“你是幹什麼的,來我們府上做什麼?”
“我是來送月餅的,麻煩二位大哥通報一聲吧,我月餅送進去就走。”
兩個小廝根本不聽花年年說話,連連擺手想要將她攆走。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讓她進去吧,她是我府上的丫鬟。”
丫鬟!!
花年年心裏嘀咕,丫鬟就丫鬟吧,隻要能讓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