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燕華手裏拿著一本藍色文件夾走進教室，視線略過後方打鬧的眾人身上，原本含著些許笑意的眸子倏地冷了。
“看看你們這樣像什麼話！以為考的比上一次好就自滿了？人家二班平均分沒比你們低多少。”
教室裏頓時一片安靜，連最吵鬧的人都不敢吱聲。後門處打鬧的人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扭頭看向講台，在宋燕華嚴厲的目光下不吭聲了，低著腦袋跑到位置坐定。
宋燕華收回視線，“這才像話，剛才都在胡鬧些什麼。趁著課間，我們先來換座位。給你們三分鍾時間考慮換到哪裏，時間一到就按順序開始搬桌椅。”
考完換座位是一班素來的傳統，根據成績來自主挑選。
劉亞扭頭衝顧淺予招手，趁宋燕華沒注意到他這邊，將手心的紙團拋到顧淺予桌麵。
【淺予，你們坐哪呀？能不能給我和江廷空個位，想和你們一起。】
顧淺予指尖摁住紙條的一角，慢慢推到沈含之麵前。
“你想的話就給他倆空一排。”沈含之輕聲道。
“謝謝。”
顧淺予寫了幾個字，又將紙團拋回劉亞那裏，收獲對方激動的笑容。
雖說劉亞是她的朋友，可沈含之喜靜，身為同桌得考慮對方的意見。殊不知沈含之樂見其成，就衝劉亞懂事的機靈勁，他並不反感周圍多點人。
經過課前十分鍾的調換，劉亞如願坐到沈含之後桌，連帶著江廷也挪到顧淺予後桌。顧淺予環顧一圈，靠窗的幾排座位基本都是熟人。
她莞爾一笑，突然覺得這也不錯。
“劉亞，你幹嘛！”
朱朱皺眉，一隻腳攔在過道裏，擋住想要挪凳子坐過來的劉亞。
“哎呀，朱朱！我就無聊來找你們嘮嗑。快快快，給我騰個地兒。”
朱朱翻了個白眼，指著劉亞的桌子，“你那不也能講。”
“這哪跟哪啊，離得有些遠，聊的不得勁勒。”
劉亞也不跟她吵，憑借自己身材的優勢擠出半邊空位。
“嘿！我說你這家夥沒事長這麼胖幹嘛！”
“能吃是福，江廷都說我這樣很好。”
朱朱嗤笑，“他就安慰你的話。”
“不聽不聽，你就是嫉妒我可愛。”
“我呸，不要臉。”朱朱說不過他，自個往韓卿瑤那邊挪了挪，這才覺得舒坦些。
氣死她了，劉亞這身材真的占位。
劉亞露出勝利者的微笑，湊到顧淺予麵前，嬉皮笑臉的，“淺予，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有就快說，別靠這麼近。”沈含之伸手推開他的臉，神色不虞。
雖然他心知劉亞對顧淺予沒意思，可總歸男女有別，他看著不爽。
“知道啦知道啦。”
劉亞老實坐好，沈含之可是他成功渡過考試的金大腿，得罪不起。
“淺予，你為啥不把劉海梳上去？你長得並不比周依然差呀。”
這個問題困擾他許久，實在想不通怎麼會有人放著姣好的容顏不用，打扮的這般樸素。
難道這就是網上所說的有顏值不用，非要靠才華？
顧淺予咬著嘴唇不語。
“嗐，我之前就問過，小魚魚不樂意，你就別瞎問了。”朱朱捂住他的嘴，低聲道，“有些事情不該問就別好奇！”
“我就好奇嘛，又沒指望有答案……”劉亞小聲嘀咕。
“那也不行！你給我老實點。”朱朱衝顧淺予笑笑，“劉亞說他肚子疼了，我送他去趟休息室。”
“我沒……唔唔唔！”
劉亞瞪大眼睛，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從朱朱手掌心掙脫，就這麼被拖走了。
這女人力氣怎麼這麼大！剛才莫非是在讓著他！太傷人自尊了。
他求救似的朝江廷伸手，怎料朱朱一個眼神，江廷竟然棄了十多年友誼的小船，倒戈向朱朱，還抬著他的腳順勢將他送出教室。
“我靠，江廷你這叛徒！”
劉亞悲憤的聲音隔老遠還能聽見，韓卿瑤掏掏耳朵，直搖頭。
“哎——”
顧淺予張口欲言，結果麵前一個人影都沒，就連韓卿瑤也偷偷溜出去了。
“沈含之，我是不是做錯了……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