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放棄(2 / 2)

“孩子……”Toriel還想說些什麼安慰綾,可是她忽然發現,自己與綾似乎沒什麼區別,她所看見的一切已經擊潰她了,“求你了……留下吧……”

綾一直盯著Sans,然後悄悄將那小小的玩偶放下。

“你要幹什麼!?”Sans心中警鈴大作,重力魔法瞬間亮起,將那想要結束自己生命的女孩救下。

女孩的淚從臉頰邊流下,她一直抽噎著,什麼話都沒能說出來。

“冷靜……我……不想再看到死亡了……”Sans用魔法將女孩從窗台邊緣拉回。

這是如此令人窒息的一幕,誰來定義一個人的生命?誰能定義一個人的生命?

“Sans……哥哥,我……好累,請你……饒過我吧……”女孩的生命力在流逝,【死亡】的權能注定了他不能隨意對普通人使用魔法。

Sans慌張的解除魔法,他看向Toriel,想讓她來幫忙救下綾,最後卻看到了在原地無動於衷的她。

“為什麼?”Sans看著這兩位幸存者,隻剩他們了……為什麼還不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因為她們和你一樣……”心中的聲音響起,和自己一模一樣,就像是自己內心深處的自卑與疲憊,它在告訴自己,“該放棄了。”

“Sans……”Toriel忽然開口了,這聲音如此平靜,她像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又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你走吧……”

“那些造物會打進來的……你們必須離開……”Sans還想勸勸,但是最後卻隻說出了無比蒼白無力的話語。

“我知道……”

“我會保護好綾的……”

“heh……是這樣嗎?”

他已經明白了,如今已成死局,而早已放棄的他,在Papyrus的囑托下如行屍走肉般重新站起,但是這無法阻擋其他人的放棄。

放棄是一種毒藥,可以給一個受盡折磨的生命以解脫。

“所以……你們就這樣了……?”

“我不會再離開了……我會等候,一直等下去……”Toriel自言自語著,隨後緩緩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客廳中坐在那躺椅上,小小的火苗點燃了那殘破壁爐中的廢棄衣物,將房間照亮。

綾暈倒了,在那半開著的窗台旁邊。

這是她們選擇的結局,誰也無力改變。

“不……”Sans忽然覺得這一切都是如此荒謬,如此可笑,而他就是舞台中央的醜角——

衣角的異動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下意識地向著旁邊看去。

那是一個幻影——一個人類的幻影。

“frisk……?”

那幻影忽然跑了起來,衝向門外。

“來找我。”

“找到我……給一切寫下結局。”

Sans好像看到了熾熱的希望,他瘋了般衝出房間,向著那幻影追去。

身後破敗的“家”,在Toriel的火苗下緩緩點燃,最後化作一抹純粹的火光,在這古老的曆史中點綴了一朵璀璨輝煌的光芒,即使那光芒透露的是深沉的藍色。

“來找我……”

“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