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一個簡易的木架底座就初具雛形。
“斯,把這根木頭這。。。”
“對,就這,切斷”
蘭秋一邊對著木頭比比畫畫的示意李斯,一邊說著。
真好啊,免費的勞動力,還隻需要管飯就行,嘿嘿,劃算。
“斯,你先做著,我去廚房幫忙。”揮揮手,蘭秋放心的把苦力活留給了新朋友,自己則是轉身去了廚房。
端出用黑布覆蓋的盆子,揭開布條,就露出底下長得極水潤的豆芽。
“長得真不錯啊,就七八天的功夫長這好。”
用上一點葷油,油熱下鍋,豆芽中的水分被油高溫爆出,除盡草腥,一小撮鹽之後,鮮甜四溢。
簡簡單單素燒豆芽就極為入味,吃得李斯滿口脆鮮,搭配上切成小片的一盤羊肉,兩人快樂的飽餐一頓。
李斯謝過蘭秋的招待後,在案幾前摸著自己飽餐後的,圓滾滾的肚子,真是好久沒有這般感受到吃飯的快樂了。
冬日菜食昂貴,李斯也是好幾日未曾用過素菜,看著蘭秋毫不在意的將飯食給予他這個陌生的第一次見的人。
他真是越來越好奇了,究竟是從何處才能培養出這等青年。
看吃穿用度也是精細富貴,但是對人很平易近人,對農學農活也是信手拈來,廚藝也是極好,那。。。。
李斯不由得開始想象,那他的學識?
這個念頭一生起,就不停的回蕩在李斯的腦海中。
想知道,很想知道。
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他袖口裏藏著的手緊緊攥著。
日頭西斜,木頭也在蘭秋的指點之下,漸漸得開始向著最開始的設想一般成形。
李斯擦了擦額角的汗,將最後的一塊木柄裝上,蘭秋立刻就圍了上來。
將手裏的麻繩纏上,蘭秋拍拍手,準備明天帶去水井邊去實驗實驗這個新軲轆。
簡單清洗之後,蘭秋帶著李斯再次回到了偏廳。
李斯與蘭秋同榻而坐,李斯握著案幾上的水杯,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引到蘭秋身上。
“聽秋言談,落落大方,斯可有幸知道師承何處?”李斯終於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師承?”蘭秋一愣。
他是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九年義務教育,大學導師?
“求學經曆頗為曲折”
小學,中學,高中,大學不停的換地方。
“最開始也是大多名家流派各有涉獵。”
九年義務教育,語數外,史地政,物化生啥都學。
“後於五道口遇見師傅,見我求學在外,教我種地以求後續生存。”
五道口男子職業寄宿學院,大學考的曆史,被導師拐到農學去了。
“大致就是如此了。”
反正陛下已經宣布蘭秋已死,那他便是用21世紀的自己的身份也無人質疑。一點不擔心會被戳破。
“哦,原來如此,秋的經曆卻為曲折,幸遇良師啊,不過這五道口在何方啊?”
“在。。。”
慘了,這一個謊要用無數個謊去圓。
“在齊國,可能是個小地方,斯兄沒聽過也正常。畢竟老師也不是什麼有名的大師。”蘭秋心思一轉,果斷轉移話題。
但是導師的導師很厲害,我導是個水貨,我是師爺帶的,所以我才是嫡傳(驕傲)。
“斯兄,我看斯兄像是讀書人的樣子,諸子百家中,斯兄可是有學一流派?”
“慚愧,慚愧,早年間求學於齊國稷下學宮,後對法比較感興趣。”
哦豁,稷下學宮,又是法?
蘭秋暗喜,撿到寶了,好像是李斯的學生或者師弟吧?雖然叫斯,但是戰國時期重名率太高了,蘭秋對對麵的人是李斯這個想法僅僅懷疑了一瞬間就打消掉了。
這麼厲害的人怎麼會在他的院子裏刨木頭呢,不該是在陛下的左右進言麼?
“學法的?你認識荀子高徒韓非子麼?”蘭秋興致勃勃的開口。
“在學宮,見過幾麵,我亦與之交談過有關於法,隻是我與他在某些地方的理解不同,我倆誰也沒辦法說服誰。”李斯像是沉浸在回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