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著宮九安。

“你和我想象的,倒很不一樣。”

和宮九安見麵的次數不多,到今天也不過寥寥四麵。

城門出手時,他覺得宮九安是個有威脅的敵人。

長老院再見,他覺得宮九安是個捉摸不透,慣用規矩的老派人。

徵宮打交道,他覺得宮九安是個和生命作鬥爭的可憐人。

地牢審訊時,他覺得宮九安是個不輸於他哥的狠辣之人。

每一次相見,宮九安都好像在顛覆自己的形象,偏偏這人一向隨心,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麼。

老執刃給的權利好像很大,看她和那個侍衛在宮門上下隨意行走,竟不見暗哨有任何阻攔之意。

就連他哥都還尚沒有這份殊榮。

要說宮九安的身份有多麼尊貴,卻又好像不是如此。

大殿之上,他看的清楚,老執刃看向宮九安的眼神裏分明是忌憚。

權力這麼大,知道她的人卻少得可憐,就連自己的宮殿都沒有,還要寄宿在他陰冷的徵宮。

格外矛盾。

宮九安拉了拉衣袖,笑道:“反正來日方長,徵公子,地牢陰冷,我就先回了 。”

這會兒倒不叫他遠徵弟弟了。

宮遠徵嘖了一聲:“你這身體還真是羸弱,知道身體不好就不要亂跑。”

“行了,這些藥你拿回去,我要準備去城門口接我哥去了。”

提起宮尚角,宮遠徵整個人眼睛都柔和了下來,眼眸亮堂堂的,簡直不能再期待了。

宮九安看著,心裏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知道當初的那個小屁孩如願把她忘了。

可這種由原本的我跟你天下第一好,到如今眼睜睜看著他心中的第一名換成了自己當年最看不慣的人。

嘖,宮尚角。

宮九安不爽的抿了抿唇:“那徵公子一路小心。”

看著宮九安的背影,宮遠徵眼裏劃過一絲疑惑。

明明他是不想宮九安喊自己遠徵弟弟的。

隻是,因為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 後來他阻止的話也一直沒能說出口。

可如今。

宮九安開始安安穩穩的喊他徵公子了,他居然還有一些不習慣了。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在什麼時候聽過宮九安這一聲遠徵弟弟。

難不成,宮九安還真像老執刃所說,是宮家曾經的某位小姐。

要不然也解釋不清她為什麼會認識哥哥,為什麼會讓老執刃如此看重了。

或許,當年她中了【牽機】,不得已離開宮門遍尋天下名醫治療,所以這些年才不在宮門?

等下問問哥哥。

宮遠徵暗暗猜測著,收拾起所有心思朝著城門口走去。

……

“小姐,鄭南衣已經全招了。”

“她主動提出來要跟我們合作,還說,在我們之前,少主曾經找過他。”

“那時候的少主向鄭南衣提出了一個合作計劃……”

阿青謹慎的環顧著四周,確保沒有人偷聽後便立馬湊到宮九安耳邊小聲的報告著。

宮九安的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

“少主倒是好算計。”

她眯了眯眼,吹了吹茶上的浮沫,慢悠悠的喝著。

阿青越想越擔心。

“小姐,如今你突然出現,那個宮喚羽肯定會認為你是一大威脅的。”

“他在動手前,說不定還要對小姐你動手。”

宮九安瞥了他一眼,安撫的拍拍阿青的肩膀,順手為他倒了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