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回家?”
不知道是因為他的關心還是其他的東西,她不自覺的流了眼淚。
“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裏。”
他把自己胳膊上搭著的外套遞給她,“穿上,我送你去警察局。”
好幾秒,她欲站起身來,不曾想坐的太久腿部發麻,差點摔倒在地上,少年伸出手扶了她一把,沒好氣的說:“笨死你算了。”
她沒穿他的外套,她怕把他的衣服弄髒,秦韻白的少爺脾氣上來了,“給你就穿著,我不缺這點錢。”
“上車。”
她呆呆愣愣的站在那裏,秦韻白真的煩透了這種墨跡,“快點!”
“把你的車弄髒了怎麼辦?”
“不要你賠,快上車。”
把她送到警察局,秦韻白皺了皺眉,“好人真難做,真不知道我媽這麼多年怎麼堅持下來的?”
“開車。”
司機正要啟動車子,溫月冒著雨攔在他的車前麵。
警察出來想把她拉開,她像隻小獸,咬了警察一口鑽到車裏,固執的看著他,“你可以帶我回家嗎?”
秦韻白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可以。”
溫月濕了眼眶,“真的不可以嗎?我吃的很少的,我會安安靜靜的,不會打擾你。”
“把你送到警察局我已經仁至義盡,警察會幫你找到你的家人。”
雖然沒有了記憶,下意識的,她說:“我沒有家人。”
秦韻白說:“警察自然會安排你。”
“下車。”
他真的絲毫沒有可以帶她回家的意思,她哭著下了他的車。
當天晚上,警察打電話說她不見了,問他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秦韻白說:“她這麼大的人,應該丟不了。”
從警察的口中得知,她現在心智就是個孩子,秦韻白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好人真難做。
罷了,好人當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放下手裏的工作,吩咐保鏢和傭人出去找人。
找到她的時候,她又重新坐在那個地方淋雨。
“小傻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虐待自己做什麼?”
聽到他的聲音,她眼睛一亮,“你來帶我回家嗎?”
黑暗中,她的眼睛那麼清澈又明亮,那麼狼狽又可憐。
他沒有義務對她負責,但是那時候的他真的說不出拒絕的話。
就這樣,他帶著她回了家。
他吩咐傭人,“帶她去洗個熱水澡,把我姐的衣服找身給她穿著,再給她安排一個房間。”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秦韻白吩咐傭人去叫溫月,卻發現溫月發起了高燒。
他皺了皺眉,“給醫生打電話。”
吃完早餐,他準備去公司,傭人卻說她不見他不肯打針。
秦韻白氣不打一處來,怒氣衝衝的衝進房間,“你是不是……”見她滿臉通紅,頭發被汗水浸透,唇瓣因為高燒幹裂不已,剩下的話他硬生生的吞進肚子裏。
他坐在她床邊,像摸自己的妹妹一樣摸摸她的頭,“乖一點,打完針就不難受了。”
她費力的吐出幾個字,“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
“怎麼會?”
他說:“把手伸出來。”
醫生紮針的時候,她害怕的閉上了眼睛,他安慰,“一會兒就好了。”
生病好了後,她變得生龍活虎,幫著家裏的傭人做飯打掃衛生,每天像個小尾巴似的跟著他。
“你能不能別跟著我?”
她撇著嘴,眼淚說來就來,秦韻白無奈,“你愛跟就跟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