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數次想擺脫這種生活,卻不想辜負林若沁對他的期望和要求。
畢竟她給過他為數不多的溫暖,還是他唯一的親人。
他想擺脫,卻又無法擺脫。
那種感受,猶如困獸。
他急需一個發泄口,刺激自己近乎麻木死寂的身心,而打黑拳便是他選定的方式。
唐慕汐突然想起小說裏的描寫,男孩彎著身體,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的頭,任由盛梓瀟宣泄自己的恨意。
他現在活生生的站在她麵前,不是冰冷被塑造出來的人,是有血有肉,會疼的活生生的人。
唐慕汐心裏堵的發慌,被打的那一刻,他該多疼。
她眸中隱隱有了水霧,“我找醫藥箱給你處理一下傷。”
盛千嶼拉住她的胳膊,“你是不是心疼我?”
她沒否認,“嗯。”
這一刻,盛千嶼詭異的覺得再被打得重一些才好。
打開醫藥箱,取出跌打損傷藥和棉簽,她說:“我盡量輕些。”
她一邊小心的幫他塗抹,一邊說:“你不是有很多保鏢嗎?偷偷讓他們揍打你的人一頓。”
女人身上有股怡人的香氣,她動作認真,長而卷翹的睫毛時不時顫動一下,仿佛顫動在他的心巴上。
她在教他報仇。
雖然他不需要,但是感覺很暖。
他突然叫了她一聲,用那種認真的語氣,“唐慕汐。”
她抬眸,“嗯?”
“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嗎?”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是緊張的,期待的。
不曾想唐慕汐停下手裏的動作,反問:“你相信一直這個詞嗎?”
他沉默以對。
“你自己都不相信,我如何給你承諾。”
凝著她白皙俏麗的小臉,盛千嶼萌生了一個想法,占有她,讓她屬於他一人,隻對他好。
塗抹到一半,唐慕汐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還沒洗澡,上完藥再洗澡就白費功夫了。
除非他洗頭和洗身體分開,還要特別注意才能避免臉上沾到水。
思考了幾秒,她說:“要不你洗完澡再重新上一次藥?”
想到什麼,盛千嶼眸光閃爍,啞聲說:“你等我。”
他去浴室後,你等我三個字像有魔性般不停盤旋在她的腦海。
她總覺得這三個字別有意味。
不過幾分鍾,男人穿著一件黑T和一條短褲走出來。
剛洗完澡的他頭發有些淩亂,顯得有些慵懶,漆黑如墨的眸仿佛多了什麼東西,不再那麼陰鬱暗沉。
冷白的皮膚和矯健的肌肉形成強烈的反差,唐慕汐從來不知道有肌肉的人皮膚可以這麼白。
她一眨不眨的眼睛讓盛千嶼生出幾分滿足,她喜歡他的身體。
若是她軟綿綿的靠在他懷裏撒嬌……
“腿怎麼也受傷了?”
女人擔心的話一下把他亂飛的思緒拉回來,他坐在她旁邊,近似委屈的吐出一個字,“疼。”
他這是在撒嬌嗎?
太可憐了吧?她不過是說幾句關心的話他就委屈上了。
“我給你擦點藥,按摩一下,明天應該就沒那麼疼了。”
她的手剛放到他腿上,他身體不自覺的繃直。
她的手溫溫的,軟軟的,按摩的力道剛剛好。
不受控製的,他又動了邪念。
他拿薄毯蓋住自己的大腿,防止嚇到她。
女人蹲在他腳邊,認真的幫他上藥按摩,奶白色的燈光灑在她臉上,襯得她白皙的皮膚如上好的羊脂玉,粉唇飽滿瑩潤,想親……紅。
因為蹲著的動作,女人領口往下垂落,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白軟團子的上半部分,有種猶如琵琶半遮麵的即視感。
他控製住自己粗沉的呼吸,眸色愈發暗沉黑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