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水城,城主府中。
府內的書房不大,但布置的也算精致,奇珍古玩擺放有序,筆墨書畫也是應有盡有,角落處還有著幾棵常青樹作為裝飾。
隻見屋內書桌旁坐著一名三十幾歲的精壯漢子。
其相貌俊朗,卻有些許萎靡不振,正伏案端著一本黑皮古書,眉頭緊皺,一幅思緒萬千的模樣。
此人正是信水城城主樂修遠。
“咚...咚...”
在他看得入神時,屋外卻有人叩響了房門。
樂修遠略感不悅,眼皮也未抬一下,語氣有些慍怒,“是何人在外喧嘩。”
門外老仆聞言頓時一陣惶恐,“城主大人,老奴不是故意打擾您的閉關,而是有幾名驛使攜急件求見大人,事態緊急,實在不敢不報。”
老仆說完便恭敬的站到一旁,靜靜的等待著。
片刻過後,裏麵才傳來一聲“進來吧”。
得到樂修遠的準許,老仆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隨後打開房門,將小院裏三名風塵仆仆的驛使迎了進來。
“見過城主大人。”眾人進入房間,一一行跪拜之禮。
樂修遠將手中古書放置一旁,看清來人,“傅劍呢?怎麼不見他的人影?”
“陳都尉今日晌午外出後便一直未歸,老奴隻好自作主張將驛使帶了進來。”老仆如實稟告。
“說吧,什麼事。”
三名驛使見城主大人發話,立馬拱手正色道。
“屬下乃廣吳縣鎮捕快,近日我縣出了匪患,燒殺掠奪,無惡不作,百姓深受其害,苦不堪言,無奈匪徒幫眾人多勢眾,當地實在無法有效剿匪,於是縣令特派屬下前來求援...”
“齊眉山一處煤礦突然崩塌,數百名礦工被掩埋,礦長命我前來尋求支援...”
“陽江水利工事告急,眼見春雨季節即將到來,屆時恐會決堤,導致洪水泛濫,損毀良田房屋,數萬人流離失所...”
“嗯?怎麼災禍都挑著今天發生了。”樂修遠似笑非笑的打趣道,渾濁的眼中有流光閃過。
書房內氣氛肅立,幾人均不敢言語,隻能將頭埋得更深。
“傳我口令,命梁英才千戶率兩千人馬前往廣吳縣剿匪。”
“徐世良千戶率一千人馬前往齊眉山救災。”
“虞安都尉率三千人馬前往陽江治水開道。”
“是。”隨著樂修遠的一聲令下,眾驛使精神一怔的領命告退。
而老仆也正欲關門離去,卻又想到什麼,回頭開口稟告道。
“對了,晚膳廚房已經準備好了,隻是雨纖小姐還未回來,老奴隱隱有些擔心。”
“不急,雨纖平時貪玩成性,回來晚些也屬正常,說不定此時她還在哪搗亂呢。”
樂修遠又捧起那本黑皮古書,沉著的臉龐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
江流牢抱樹杆,以此為棍,將樹冠一頭指向老三,樹枝樹葉在他的揮動下簌簌作響。
他很清楚,如此聲勢浩大的攻擊隻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威脅。
隻不過,眼下也隻能瘋狂的賭一把。
隨著老三揮動著手中巨斧,麵前的樹枝樹幹被一一砍斷。
眼見桐木越來越短,兩人之間的距離也逐漸拉近,江流卻目光堅決,不退反進,將身形暴露在對方的攻擊範圍內。
見此,老三露出了凶狠的目光,將手中巨斧高高的舉過頭頂,再次下劈時,勢要將其斬與斧下。
隨著斧刃將兩人之間最後的一截桐木斬開,絢麗的銀光瞬間來到江流的肩頭,鮮嫩白皙的頸脖近在咫尺。
巨斧隻需再往前挪動幾分,便能將眼前毛頭小子的頭顱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