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桑離正準備出院的時候,被殷年路一臉嚴肅地叫去了辦公室。
桑離坐下,大大咧咧:“殷醫生,你知道你這表情讓我多忐忑麼?”她做個鬼臉:“今天下午我上庭,你別嚇得我輸了官司。”本來今天她讓別的律師擔當主辯,現在身體好了,自然可以親自出馬。
“比輸了官司可怕。”殷年路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這下子,桑離不鬧了:“什麼事啊,殷醫生?是不是秦榆的身體……”
“那倒不是。”
“呼……”桑離重重呼出一口氣,隻要不是秦榆的身體有問題,還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殷年路打開電腦,將屏幕轉到桑離這一邊:“你仔細看。”
雖說不是有關秦榆的健康,桑離還是忍不住心撲撲跳。畢竟,殷年路是個嚴謹的人,從來不拿正經事來亂開玩笑。
這是一段監控錄像。
起初,畫麵是在走廊上。一個身影左閃右閃,閃到了殷年路的辦公室門口。
“啊,秦榆!”桑離脫口而出。從畫麵第一次閃現出人影的時候,她就認出了他。
殷年路沒說話,讓她繼續看。
然後畫麵進入殷年路的辦公室,秦榆在裏麵到處翻東西。他的動作非常專業,哪些東西從哪裏拿的,還放回原位去。
桑離沒看懂:“他在找什麼?”
殷年路笑笑:“在找你昏迷的真相。”
“啊?”桑離肝顫了一下,抽血這事一直是瞞著秦榆進行的。她不想讓秦榆覺得欠了她。
“他昨天一直問我把你怎麼了。”殷年路苦笑一下:“桑離,他要是知道你這幾年頻頻跟帥哥約會,怕是會氣死。”
她哈哈笑:“以前他也這麼對過我嘛,嘿嘿……你就叫我來看這個?還搞這麼嚴肅?”
“不,重點在後麵。”殷年路一下收攝了笑容。
桑離便繼續看,畫麵上秦榆沒找著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便悻悻地出去了。他真正像一陣風,來時和走時都沒留下任何痕跡。
這是他經年累月的習慣,即使是失憶,但習慣還是不會改變,一如技能不會忘記,隻是有可能變得生疏。
接下去的一段視頻,仍是從走廊開始的。時間定格在淩晨三點四十七分,這離秦榆進辦公室已隔了將近一個小時。
那人走路的動作,以及他小心的站位和隨時的警惕,都顯示出受過專業訓練。
他身輕如燕,從嘴裏拿出正嚼著的口香糖,輕輕躍起就將明置的攝像頭給擋住了。
殷年路的醫院,表麵上裝有監控,其實暗裏另外還裝有一套隱蔽攝像頭。現在所放出的圖像,當然是那套沒受影響的設備所拍攝。
他顯然沒有秦榆厲害,開門時至少花了三十秒以上。而秦榆就像是有鑰匙般,秒開。
他進入殷年路的辦公室,沒敢開燈,咬著電筒,翻箱倒櫃。
他也不像秦榆那樣有條理,東西哪裏拿,一定還回原位去。他翻得很快,走馬觀花。
“這個人在找什麼?”桑離的心已在撲撲跳:“難道秦老頭這麼些年都在關注我?”
“現在不確定是不是秦家派來的人。”殷年路雖然在安慰,但細想想,除了秦家,誰會在秦榆剛入住這所醫院就來查資料翻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