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劉海的機敏(1 / 2)

另一邊,苪警官正在市局的治安支隊的支隊長辦公室裏低頭挨訓。

一道暴躁的聲音回蕩在辦公室。

“我說,你苪智瓀,是不是太無法無天了?當這還是在特警支隊當分隊長的時候?目無組織與上級,擅自行動,毫無紀律性!還捅出了這麼大個簍子!”

“王隊,隻是我們那邊確實出了不小的案子,白洚河飄來了大量死魚死蝦,而且根據農民的報案,不僅田裏的莊稼,還有大量草木一夜間枯死,我們懷疑是有人投毒。這種規模的案件,很難不重視,那個小子又恰好出現在那個特定的時間地點......”苪警官有些不服,開口解釋道。

“別叫我王隊!我早就不是你的直屬上級了!再說了,重點是這個嗎?你向我們刑警大隊檢驗科申請的調查組還沒過去,你就迫不及待的要跨轄區拘人了?那小子在醫院的所作所為,都不像是能幹出投毒這種事的人,八字沒一撇你就去抓人了?那以後人們怎麼看我們警察?” 王處長氣的直拍桌子。

“處長消消氣!我這次親自帶人看守那小子的病房,保證不會再出什麼亂子了!”

“滾滾滾!用不著你盯著!刑偵大隊的同誌已經在第二醫院附近布防了。你給我滾回白沙那邊先把配合檢驗科把情況查清楚,讓張彪那小子親自來跟我對接!”王處長喝了一口茶,把搪瓷水杯一蓋,明顯有趕人的意思了。

“好的王處,我回去會和張所長彙報的,隻是這小子還要住多久院?這次畢竟算是我的原因讓他卷進了市局跟進的案子,您看能不能照顧照顧他?”

“還用得著你跟我提醒嗎?要不是這小子卷入了我們正在收網嚴打的那夥黑社會暴力團體,我需要了解些他的情況,我用得著跨那麼遠,喊你個一點長進沒有的顯眼包來?麻溜利索給我滾蛋!”

苪智瓀灰頭土臉地離開辦公室,擦了下被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看來他老隊長的脾氣還是很風風火火,至少對他是沒變過。

他這位老領導,以前在他還是菜鳥的時候,就一直帶他,在他們都因為年齡退出了特警隊後,也搭過一段時間班子,隻是因為一場事故,他被降職處分,而他的王隊,也明升暗降,一度被調到交警大隊去。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回頭看了眼王隊的辦公室窗台,見老隊長在窗邊抽煙遠眺。

天空轉陰,烏雲密布,苪智瓀快步走出辦公區,朝停車場走去。

苪智瓀的感覺其實很直觀,他見到柳岄流的第一眼,就在那小子身上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息,直覺上認為,很多事會圍繞著這個年輕人發生。

對他來說這是種很玄乎的感覺。

就像有人用槍口頂著他的眉心,他覺得眉心發麻,寒顫從尾椎骨順著脊梁一路直竄天靈蓋。

讓他那麼不顧一切的行事,也是因為在柳岄流離去的第二天清晨,他發現,在柳岄流抱過的電線杆附近,河邊草灘一夜間全枯死了,沒有一絲草色,灰暗破敗。

但這些,和現在亂如毛線的局勢相比,確實是細枝末節了。

苪智瓀坐在駕駛位上,回憶著這些天和柳岄流相處的過程,想看看有什麼細節被遺漏了。

柳岄流被他和劉海帶到人民醫院的時候,除了人有點說胡話犯渾,都沒有鬧出多大亂子。

甚至被注射鎮靜劑後,便坐在一邊睡著了,怎麼叫都喊不醒。

再加上熟人幫忙加了個塞,睡著的柳岄流做頭顱CT檢查無比順暢。

事情失控出現在一個早晨,劉海全程參與了,他事後與自己複述過。

三天前。

劉海帶著柳岄流去醫院取CT結果,因為被叮囑了加急,很快他們就拿到了片子。

正往神經科走著呢,迎麵的丁字廊道處,兩邊烏壓壓的彙聚來一夥人,走起路來那是相當跋扈,路人們紛紛讓道兩側。

劉海這些年的治安經驗告訴他,這些人不可能是患者家屬,很有可能是地痞流氓,他早就不是熱血上頭的小青年了,也拉著柳岄流往兩邊站,被那夥人中的一個故意頂了一下肩也沒惱。

劉海他們倆走進了一間診室,醫生看著結果說:“光這麼看,是輕微腦震蕩。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心態放平些。”

醫生開了些藥,囑咐回去多躺著休養,感覺有任何不對,及時來複診。

這時外麵爆發了一陣激烈的爭吵,劉海本來還想再問問醫生,腦震蕩會不會有後遺症,但是作為警察的他知道,此時有更緊急的事要處理。

離開診室,往人群喧鬧處走去。

本來他覺得隻要那幫社會人不鬧事,他也不會手伸那麼長。

可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市區裏,暴力團夥能有多囂張。人家都聚集一夥人上醫院來了,能不鬧事?而且來都來了,也能明目張膽地進醫院,那不高低給兄弟夥兒整個“尋釁滋事罪”玩玩?不然怕不是要被道上的同行看不起了?

劉海遠遠就看見他們把護士台占領了,大喊著要見什麼瞿紅梅醫生,喊她出來給個說法。

護士一個個退守在工作間,有的在堵門,有的在打電話叫人,還有比較年輕的手上已經抄起了椅子,玻璃櫥窗後她們的一舉一動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