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跑出宮門之後,發現無量流火被偷了,她知道了宮尚角當時拿了,她不相信自己會弄丟,隨即撲麵而來的是難受和崩潰,她愛的人不信她,她的仇還沒有報。
忽然,她想起來了她肚子裏麵的孩子,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沒有騙宮尚角,她的確懷了宮門的骨肉了,但是宮尚角應該是不信的。滅門之仇尚未報,但是肚子裏麵又懷著孩子。
似乎有兩個人在她耳邊說,“那可是你的仇人啊,你現在不報,他找到你就會殺了你,”另一個說,“可是你有了孩子啊,你難得忍心讓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去死嗎?”另一個說,“孩子?他對你都沒有情,你還要生他的孩子,真是可笑至極”
上官淺一直在這樣的思想中掙紮,當她發現無量流火不見的時候,她就開始在逃了,她知道,無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但是宮門並不知道她還活著,她能做的,就是先逃,以她現在的力量,回去無鋒就是一死,況且,點竹肯定已經懷疑她了,所以她隻能逃。
在逃亡路程中,剛開始她還有一些積蓄,後麵慢慢也就花沒了。
中午的陽光特別的刺眼,仿佛要照進人內心最深處的黑暗,讓人感覺到不再害怕。
上官淺走到了一個小村落附近,聽過路過的乞丐說,她知道這裏是江陵,這裏靠海,這裏沒有殺戮,是江湖中有了名的“世外桃源”,甚至江湖之中似乎都默默約定好了,不得打擾此地的安寧。
上官淺知道這裏絕對被某個大人物保護著,甚至比宮門還要厲害。因為她在無鋒接任務的時候,聽到過這個地方。
慢慢的,上官淺感覺體力有點不支,她想要租一個賓館,但是她沒有多少錢了,她緩慢的走在街上,街上熱鬧的非凡,旁邊吆喝著糖葫蘆和糖人,上官淺開始感覺兩眼發黑,在走到一個小巷子旁邊時,她突然暈倒了。
旁邊的村民趕緊扶起她,“這是怎麼了?這個姑娘好麵生啊?怎麼暈倒啦”,附近濟世堂的大夫聽到趕緊跑了過來,他一把脈,不得了啊,“快快!趕緊把這姑娘扶到我堂上,這姑娘有了身孕,營養不良,暈倒了。”
這些村民們趕緊把她扶到濟世堂,隨即他們的便走了,其中一個人說,“哎呀,這齊大夫還是那麼的樂於助人啊 ”“可不是嘛 濟世堂,懸壺濟世的嘛。”另一個人說道。
上官淺開始慢慢有了意識,腦海裏還在疑惑自己這是怎麼了,突然有腳步傳來,作為一名刺客的她,趕緊坐了起來,看見來的人是個老者,便放下了心,問道,“老先生,請問這是在哪裏啊?”
齊先生回道,“姑娘不要緊張,這是是江陵,剛才你在路邊暈倒,是附近的村民幫你扶過來的。”
“話說,姑娘可知自己已經有了將近兩個月的身孕,怎會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呢?而且我經過把脈還發現,姑娘先前可是服用過大補之藥?你的身子骨承受不了那麼補的藥,倒是把你的身子弄的有些虧損了。”
大補之藥?上官淺很是疑惑,她不記得自己吃了什麼大補之藥,但是此刻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於是說道,“多謝先生告知,先前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誤食了,不過對身子的確有點虧損,每個月有那麼幾天會很難受。”
齊先生說道,“哈哈哈哈,姑娘不必擔心,對於姑娘這個病症,我已有解決方案,姑娘隻需按時服用一些清肺敗火的藥即可,不出半月,肯定就能好了。”
上官淺自然是不信的,現在的她不信任何人,但是又想到江陵的故事,就回道,“多謝先生了,敢問先生怎麼稱呼啊?”上官淺觀察了一下這裏,感覺這個老者應該是這個醫館的大夫。
齊古回答道,“我叫齊古,是這個醫館的大夫,也是掌櫃,你叫我齊大夫就好了,這個醫館叫濟世堂,所以看病是不收錢的,姑娘不必擔心,話說姑娘看著倒是麵生,姑娘是從何處來呢?”
上官淺聽到這話,頓時變得很落寞,然後說道,“先生好眼力,我是從外地來的,我的丈夫與那小妾一起把我趕了出來,但是我路上發現了我懷孕了,我的家中早已落魄,所以我無處可去,本想一走了之,但是這個孩子我實在放心不下。”
雖然這個解釋半真半假,但這些天的遭遇,這些情緒突然一下子湧了上來,她本就蒼白的臉龐慢慢的滑下了幾顆淚滴。
齊古聽了不禁說道,“你這丈夫真不是個東西,竟做出如此寵妾滅妻之事,姑娘莫要擔心,你就信我齊古一次,我收你做義女,我老人家也沒有個伴,妻子早就走了,也沒有給我留下一兒半女。”
上官淺聽了之後,感覺心裏很不是滋味,一個陌生人都這樣信她,宮尚角卻不信 自己還被宮門和無鋒騙的團團轉。也許是為了孩子,也許是這裏真的安寧,她答應了齊古的話。
上官淺本身就是孤山派的遺孤,自己也會有點醫藥知識,她就幫著她的義父幫忙抓藥,慢慢的,大家都知道濟世堂有了一個義女,人美心善,就是遭遇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