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勇一腳踹著邊三輪,給了點油,對旁邊車鬥裏的李班長說道:“你也算有福了”

馬誌勇等人一蹬自行車腳蹬,準備打道回府,就在這時,軋鋼廠裏麵一輛吉普車衝了出來,一陣急刹過後,四輪抱死,車子在堅硬的凍土上,滑了十幾厘米,穩穩停在他們麵前。

楊廠長喘著粗氣下了車,調整一下心情問道:“同誌,你們這是怎麼了,李段長犯了什麼錯?”

“不好意思,具體情況不方便透露,你要是有疑問,可以去問我們嚴隊長”

楊廠長自己前來,沒有讓保衛科扣人,所以魁勇的態度也沒有太過強硬。

魁勇一擰油門,邊三輪突突突的離開了現場,馬誌勇等人站起來蹬了幾腳上了自行車一同離開。

楊廠長看著揚長而去的眾人臉色鐵青,剛剛開會同意李班長升級為李段長,這才沒一天,他親自批準的李段長就被警察帶走,這不啪啪啪打他的臉嗎?

他一度懷疑,是不是有人在故意跟他作對,他看中誰,誰就要出事,陳段長是這樣,李段長也是這樣。

派出所裏麵,一間專門空出來的屋子,裏麵隻有一張桌子,兩張凳子,還有一盞昏暗的吊燈。

李班長坐在椅子上蹺著二郎腿,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甚至時不時拿眼光偷瞄一下,麵無表情的嚴淑芬,腦中不時閃過一些齷齪的念頭。

“把腿放下來,在派出所裏麵翹個二郎腿,顯得你很厲害嗎?”嚴淑芬一拍桌子,大聲嗬斥。

站在李班長後麵的馬誌勇和趙愛國,時刻繃緊身子,防止李班長狗急跳牆。

“不給放就不給放嘛,那麼凶幹嘛”李班長放下二郎腿,結果又換成歪著脖子,看向嚴淑芬還有旁邊的張所長。

“你為什麼要殺害陸班長?”

“因為沒錢呀,不知道窮生奸計,富生良心嗎?”李班長理所當然的說道,說裏話外沒有一點愧疚。

“據我所知,你每個月的工資在你們院子裏都屬於中上遊層次,你和你媳婦絕對夠用”

“切,六七十塊錢能有什麼用?我那一陣子手氣差,打麻將輸多贏少,一晚上就能輸三四十”

與剛才的囂張叛逆不同,提起賭博李班長的眼裏仿佛有了光,還沒有詢問他,他自己便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打麻將的事情。

輸贏多少,點炮和誰打,甚至吐槽那爺,打麻將喜歡讓人幫他把風一起作弊。

“你的意思是,你因為沒錢向陸班長借錢,結果被他拒絕,所以才懷恨在心,趁他外出酗酒回來的路上,將他殺死,是這樣嗎?”

“唉,你這樣問真麻煩,我還是告訴你當時的情形吧”李班長對嚴淑芬擠牙膏一樣的問話,很是不耐煩。

陸班長以前家裏被老鼠光顧過,他放在衣櫃角落的錢,被老鼠咬壞了不少,從此以後家裏就很少放錢,大部分的錢都在自己口袋裏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