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抬頭看著謝晏辭。
“我們雁門小,客棧隻有一家。你們要是住店,就順著這條大街徑直走,走到城正中,最大的那棟房子就是了。”
謝晏辭謝過老伯,又問。
“老伯,你可聽說過泉水村羅家嗎?”
老伯迷茫的搖頭。
“沒聽說過,年輕人,你們是不是走錯了?我們雁門可沒有什麼泉水村啊!”
謝晏辭詫異地撓著頭,故作疑惑。
“不能啊,我大姑確實是嫁到了雁門泉水村的羅家。我老爹死前親口說的,他老人家遺願就是再看妹妹一眼。”
老伯沒有多想,真的以為謝晏辭就是來訪親的。
“是不是村子名字聽錯了或是改名了?衙門就在雁門客棧旁邊百餘步,不行你們就去衙門問問。”
謝晏辭點頭同老伯告辭了。
回來又領著一行人向雁門客棧去。
一路上,裴少川和於峰都不動聲色的打量街邊的路人,看有沒有哪些是閹黨的手下。
“我看剛才那街邊的鐵匠,下盤穩健有力,像是個會功夫的。”
“街頭的屠夫問題也大,他明明盯著我看,我一看他,他卻又把眼睛轉走了。”
謝晏辭對兩人的調查結果全盤接受,拿出鼓勵的態度。
“辛苦兩位師弟了。無論這些人是不是閹黨的手下,我們都要時刻保持警惕。如今成敗在此一舉,隻要將宋進士一家送出關,咱們也不算跑這一趟,也對得起江湖道義了。”
裴少川興奮地連連點頭,於峰性格沉穩些,比他思慮的更多,此時主動提出疑問。
“謝師兄,一路上閹黨的人沒少折在咱們手裏。沈陽春那個閹賊睚眥必報,不可能不報複。他知道咱們的終點是雁門關,可是為什麼咱們卻入關的這麼順利?我擔心閹賊有後手!”
謝晏辭笑道。
“於師弟果然細心,說實話,你說的這些我剛才也一直在想。我覺得可能性無非兩種,一是,閹黨的人還沒到達雁門關,或者說沒有集結完畢。沈陽春或許想用人海戰術,活生生耗死咱們。二,則是閹賊這一次很可能換了辦法。他之前派出的殺手都有去無回,沈陽春不蠢,他不會在一件事上重複犯錯。”
裴少川眼睛瞪大:“那謝師兄,你覺得閹賊會用什麼計策?”
“不好說,天底下的陰謀詭計層出不窮。下毒、迷藥、反間計、美人計等等,哪一種都有可能。我們如今隻有三人勢單力薄,雖有江湖同仁一路支持,但是也缺乏消息渠道。這是我們的不利之處,閹黨有可能利用這一點攻擊我們。”
謝晏辭的表情從嚴肅轉為平和。
“不過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隻要我們兄弟三人一致朝外,勠力同心,閹黨就奈何不了我們。而且……”
謝晏辭停頓了一下,裴少川和於峰都好奇的看著他。
“而且什麼?”
“而且我們的幫手就要到了。”
“幫手?難道是……”
裴少川剛要脫口而出一個名字,就見謝晏辭突然飛奔而出。
竟是一個繈褓從二樓窗戶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