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我可沒說要算你撒謊。我隻是想給少尹大人提供更確實可靠的記錄罷了。”
鍾晃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
其實無論此時白梅說什麼,他都不太相信她。
因為,他更相信自己手裏已有的證據。
根據他的仵作檢驗,高勝死於子夜,剝皮的時間應該是在寅時左右。無論白梅是幾點離開的公主府,都不可能有機會撞破高勝死亡的現場。
白梅在撒謊,毫無疑問。
在這件事裏,白梅及她幕後的人出現了第一個差錯,就是他們不知道,京兆尹的仵作是有本事確認死者的死亡時間到毫厘。
隻是不清楚,白梅和她背後的人,為什麼非要和公主與駙馬過不去?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但是麵上,鍾晃沒有任何表情。
“白姑娘不必多言,隻需要寫下來就好。此事押後再議。你目前還沒有說到,駙馬爺是如何謀害你的?”
白梅隨手寫了幾筆,將紙拋到一邊。
她不知道了德有沒有處理管家和門衛的記憶,為了不讓自己的話出紕漏,她隻能盡量把時間寫的含糊一些。
心急就容易出錯。
白梅是人,自然也容易犯這樣的錯誤。她有點記不太清了德的具體是和她怎麼交代的了,隻能靠自己組織語言。
“駙馬爺將我安排到了使節府……”
“白姑娘,你不是才說你撞破了駙馬殺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駙馬還願意幫你找下家?”
蘇歡不屑地笑了一下。
“我都不知道,我的駙馬這麼善良,簡直可以稱作再世聖人了呢!”
謝辭被蘇歡調侃地臉紅,尷尬地看著她。
白梅又被蘇歡打斷自己謊話的邏輯,快要氣死了,話說的更加顛三倒四。
“總之,我去了使節府當差。月末的時候,駙馬來使節府看病……”
“看病?”
這次換鍾晃打斷。
“什麼病,公主府的太醫看不好,還需要駙馬去使節府看病?白氏,你確定你所說的話毫無謊言?”
“當然是要來使節府看病。”白梅破罐子破摔的吼道,“謝辭患了一體雙魂的瘋病,這種病,他怎麼敢讓公主府的太醫看?如果看了,太醫自然會稟告給公主和皇上,謝辭還怎麼做駙馬?”
“你在說什麼?瘋病?一體雙魂?”
對於鍾晃來說,白梅剛才的那些話簡直是衝破了他的認知,完全搞不明白白梅在說什麼。
“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完!”白梅生氣地吼著,“我馬上就要說到謀殺了,你能不能不要插嘴!”
蘇歡忍不住又笑出聲:“少尹大人,你被嫌棄了!快讓白姑娘繼續說吧!”
鍾晃有些無語。
白梅已經不想看這屋子裏的任何人了,閉上眼睛自顧自地開口:“總之,就是駙馬爺後來到使節府找了德看病的時候,我來上茶。駙馬爺看見我,想起了我撞見他殺死高勝,又想起我還知道他許多舊事。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便決定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