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原告,可是本籍南謝皇都的白氏?”
隨著鍾晃的問話聲,臉上綁著紗布的白梅恭敬地垂下頭去。
“回大人,奴婢正是白氏。”
“念念你的訴狀吧。”
白梅點頭,恭敬地將訴狀從懷裏掏出遞給走過來的衙役。
“奴婢白氏狀告有三,一告長公主仗勢淩人、羅織罪名趕我出府;二告駙馬冷血無情、痛下殺手;三告……”
白梅說著突然落起淚來,趴在地上嗚嗚地哭出聲,就是不敢說話。
鍾晃不耐煩的拍了一下驚堂木。
“三告什麼,快說!”
“回稟少尹大人,公主殿下在,奴婢不敢說。”
好熱鬧的百姓,立刻將好奇的眼神投向堂上的長公主蘇歡。
蘇歡作為皇親國戚,地位尊崇,不必跪拜。因此,鍾晃在一旁為蘇歡設了一個座位,備有茶水。蘇歡的身後還有宮女打扇,不知道的還以為蘇歡這是把衙門大堂當成了茶樓雅間。
公主殿下的尊崇和小丫鬟的怯弱,形成鮮明的對比。
人們總是天然更容易同情地位低的人,此時自然也是如此。
蘇歡不在乎人群的好奇,從容地將茶杯放下。
“告唄,你剛才不是還告我仗勢淩人,怎麼這會兒又不敢說了?”
白梅忍不住露出怨恨地表情,好在她現在臉上蒙著紗布,大家看不清她的表情。
白梅本來還沒有打算真的走到這一步,是了德反複地勸她。
為今之計,隻有將所有事情全都推到謝辭身上才能保他們自己安全。
而且,了德還跟白梅保證,不必擔心謝辭。就算鍾晃判了謝辭立斬,了德也有辦法還他一個活蹦亂跳的謝辭。
而且,是一個一心一意,隻喜歡白梅的謝辭。
不得不說,白梅因為了德的這些話心動了。
“回稟大人,奴婢狀告駙馬爺謝辭就是最近在京城中犯下數起凶案的血魔!奴婢曾經作為駙馬爺的貼身丫鬟,曾經撞破過此事!”
白梅的話音一落,屋外不少圍觀的百姓就震驚地叫起來。
還有一些受害者的家屬,憤怒地向謝辭投去了臭雞蛋和爛菜葉。
蘇歡奪過春花為自己扇風的扇子,手腕輕轉,扇風揮出,直接將那些被擲來的爛菜葉和臭雞蛋全掃到了白梅身上。
白梅氣的渾身發抖,又奈何不得蘇歡。
蘇歡拿著扇子擋住下半張臉,皮笑肉不笑地道歉。
“抱歉啊,白姑娘,我隨手一扇,沒看見你在下風口啊。”
鍾晃連忙出手打斷這場鬧局。
“好了,白氏。就從你告的第一件事開始,你說長公主仗勢淩人、羅織罪名趕你出府,理由是什麼?又有什麼證據?”
“回大人,”白梅咬牙切齒地道,將原本要說出口的話,又火上添油了三分,“眾所周知,長公主性格刁蠻跋扈,最愛欺負人。之前長公主還常常欺負駙馬爺,甚至還毆打駙馬爺導致駙馬爺失明,被皇上責罵,這是連街上小孩乞丐也知道的事!”
蘇歡不屑地哼了一聲。
“沒想到白姑娘人際關係還挺廣,連小孩乞丐你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