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謝辭再次醒來時,夜已經深了。
女人輕柔的呼吸落在他的臉側,謝辭茫然地轉過臉去,隻見蘇歡躺在他身旁。
不僅如此,兩個人還手拉著手,腳搭著腳。
謝辭頭都大了,阿晏到底趁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做了什麼?怎麼情形一下子會變成這樣?
他和蘇歡怎麼會變得這麼親密,還同床共枕?
他們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雖說他和公主早就是夫妻,但是公主一直不想發生的那種事?
一想到這種可能,謝辭的身子就忍不住發抖。
倒不是因為他不想和公主進一步,而是他冥冥中總有一種直覺,隻要他和蘇歡進了一步,之後總沒有什麼好事。
謝辭當初對公主是一見鍾情的,在此之前,他覺得這張臉已經在他的夢境裏出現過無數次。對方就像是他往世的情緣一般,他腦海中有兩人親近的模糊畫麵,卻沒有之後的情節。
他們曾經在一起過嗎?那之前的幾世是什麼樣的?
他們成婚了嗎?他們住在哪裏,有沒有孩子,後半輩子是怎麼過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夢境的緣故,公主之前厭惡他不願意和他親近的時候,謝辭反而有一種怪異的放鬆。
不曾擁有就不會失去,說他鴕鳥也罷,說他懦弱也好,謝辭也知道自己的心態有問題,可是他改不了。
糾結了一番,謝辭決定先離開。
他來到北蘇已經快一年了,無論是公主對鍾晃的喜愛,還是公主對他的厭惡,類似的印象謝辭已經根深蒂固。讓他相信公主改了主意喜歡上他,他還不如去相信賭博會發大財。
與其等到明天早上公主醒來之後發怒,還是他自己自覺點離開比較好。不討人待見的家夥就應該有這樣的自覺。
……
第二日天亮,蘇歡是憋著一肚子火從床上下來的。
她明明應該拉著謝晏辭的手睡醒。兩個人也許會交換個早安吻,然後一起更衣起床。如果時間足夠,她可能會逗逗這輩子格外臉皮薄的謝辭,運氣好的話,沒準兩個人的進度還會進步一大截。
結果呢,她那麼大一個駙馬,一睜眼就不見了!
擱這跟她玩大變活人?
“昨夜駙馬什麼時候走的?”
昨夜是宮女秋月守夜,春花一見到自己競爭對手受挫就開心。
“就是,秋月姐姐你怎麼守夜的?殿下都說了以後駙馬都住在寢殿裏了,你怎麼把駙馬放走了?怎麼,現在你連殿下的話都敢不聽了?”
秋月看都沒看春花,自顧自地向蘇歡彙報。
“回殿下,昨夜駙馬醒後要離開,我初始是攔了的……”
“怎麼,想說你沒攔住啊?拜托,就駙馬那麼一個病秧子,我一隻手就能按住他!”
春花又在開嘲諷。
秋月拳頭緊了緊:“你說還是我說?”
蘇歡不想看兩個丫鬟鬥法,連忙調停:“好啦,你們不要鬥嘴了。後來呢,秋月你為什麼放駙馬離開?”
“回殿下,我看駙馬狀態不佳,神思不屬,繼續強逼駙馬待在寢殿,恐怕不利於殿下的計劃。於是我才將駙馬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