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巫黎人的服飾夠厚，這一鞭子下去也抽破了蘇歡的衣服。
可想而知，這一鞭子若是實打實落在蘇歡臉上，絕不止毀容那麼簡單。
蘇歡淡定地捂住從衣服破口裏鑽出來的棉花，對大王妃道。
“這位夫人，請問您是誰，為什麼來為難我一個階下囚？”
那小丫頭三丫早在大王妃進來的那一刻就嚇得腿軟，跪倒在地。
大王妃聽不懂蘇歡的話，生氣地踹了一旁的三丫一腳。
“這南國女人說了什麼，你快告訴我！”
三丫顫顫巍巍地把蘇歡的話翻譯了。
大王妃倨傲地抬起下巴。
“那你告訴她，我是這片草原最高貴的女人，永丹的妻子。”
說著話時，大王妃又彎下腰，伸手一把掐住蘇歡的臉，逼她仰視自己。
一碰到蘇歡的臉，大王妃就忍不住生氣。
她一直都是這片草原上最美麗的女人，可是她細心保養的手放在這南國女人的臉旁，居然顯得粗糙黝黑如同農婦。
“告訴她，她惹到我了。如果想讓我平息怒氣，要麼去死，要麼就毀了自己的臉！”
三丫想不到大王妃居然會說出這麼可怕的話，又不敢不翻譯。
蘇歡早在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想好了對策。
“三丫，同大王妃說，我願意舍棄我的臉，隻請求她放過我的性命。”
聽到蘇歡的話，大王妃失望地鬆開蘇歡的臉，重新站直了身體。
“我之前聽說你在王帳裏尋死，還以為你有多與眾不同。怎麼如今又貪生怕死了？你們南國女人可真是多變！”
“回王妃的話，之前我在王帳中尋死，是想為國守節。如今在王妃麵前苟且偷生，卻是出於一個母親的本能。”
聽到這話，大王妃頗有些詫異，比劃了下蘇歡的細腰，不相信地道。
“你是騙我的吧？你看起來年級不大，腰又這麼細，哪裏像生過孩子的樣子！”
蘇歡微微勾起唇角，不同於在男人麵前的笑容，蘇歡此時的笑容格外恬靜，還帶有一絲母性的溫柔。
“妾身不敢欺騙大王妃，妾身的確已經有孩子了。三月初三那天生的，是個男孩。孩子還小，哪怕毀容也無所謂，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失去母親。”
同為母親，大王妃看蘇歡的眼神溫柔了一些。
但是想起自己死去的兒子哈木，大王妃又難掩痛苦。
“你不想你的兒子失去母親，可我這個母親，卻永遠失去了自己的兒子！是你們南國人害死了我的兒子！”
蘇歡搖了搖頭。
“大王妃，不是南國人奪去了你的兒子。是戰爭。”
大王妃剛要斥責，卻看見一串眼淚從蘇歡的眼眶裏滾落。
“大王妃，女人在戰爭中都是不幸的。戰爭奪走了你的兒子，也奪走了我的丈夫。”
蘇歡不等大王妃說話，又伸手指了指身邊的三丫。
“戰爭也奪走了她的父親。”
“大王妃，戰爭來臨的時候，沒有一個家庭是幸福的。您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