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追上去,和謝晏辭並肩行走。
“詩經裏說,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老祖宗的話果然沒錯,我滿心裝著的都還是謝大哥,謝大哥卻已經完全不在乎我了。
男子都是這樣嗎,無論之前多少恩愛日子,隻要說回心轉意就能立刻放下?”
謝晏辭攥了攥拳,幾乎想要張口反駁蘇歡,卻又忍住了,隻是念經的聲音大了不少。
他真想停下來提醒蘇歡。
是她自己說的,絕不會愛上這世界上任何男人,也絕不會為任何男人停留。
怎麼如今倒打一耙,他倒成了負心漢了?
謝晏辭負氣走的更快,蘇歡忍不住偷笑,謝晏辭還是這麼不經逗。
他越不經逗,不就越說明他在乎的要命?
要的就是他在乎。蘇歡仰起臉來看著佛像,順口胡扯。
“要我說,佛陀也怪多事的。他明明親口說阿難與摩登伽女有五百世的姻緣。五百世中摩登伽女都是阿難的妻子,每一世他們都相敬如賓,互敬互重。這樣好的一對愛侶卻被佛陀拆散,真是可憐!
我若是摩登伽女,不管用什麼辦法,都會把愛人從佛陀那裏搶回來!該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謝大哥你覺得呢?”
謝晏辭閉耳不聞,不去聽蘇歡的胡言亂語,垂首念誦佛經,一副專心致誌的模樣。
見無論自己說什麼,謝晏辭都不理她。
蘇歡賭氣,一個轉身直接跳起來抱住謝晏辭,整個人像無尾熊一樣盤在謝晏辭身上。兩腿緊緊地夾住謝晏辭的腰,手也牢牢地勾住了謝晏辭的脖子。
“謝大哥,你以為冷著我,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偏不!我要你抱著我繞佛,讓這滿殿的佛祖菩薩看看,他們的好弟子是不是真的不動如山。要是這樣你也能把持得住,我便信你的心裏真的隻有佛祖沒有我。”
蘇歡挑釁道,眼神裏毫不掩飾的囂張和欲望。
謝晏辭恍惚,剝去那偽裝的柔弱,原來這才是蘇歡的真麵目。
她肆意且大膽,輕狂又嬌慢,清規戒律在她眼裏一文不值。隻要一時痛快,哪管明日洪水滔天。
謝晏辭雙手合十誦經,閉目不理會蘇歡。
為了不掉下去,蘇歡就隻能用自己的兩條腿緊緊地夾住謝晏辭的腰腹,這樣一來,兩人身體幾乎貼的毫無縫隙。
縱使知道蘇歡是鬼,大家看不到她,謝晏辭的額頭也忍不住因為這個姿勢青筋直跳。
他一生中何時做過這麼出格的事!
若隻是這樣便罷,謝晏辭每走一步,蘇歡就故意擠著他,在他耳邊輕哼。
她沒有故意叫的放浪形骸,但女人咬住嘴唇後溢出的低聲輕喘,和染上紅潮的麵頰,反而更讓人頭皮發麻。
謝晏辭明知道蘇歡是刻意引誘,是故意壞他的清靜、破他的禪心。但身體比大腦誠實,終究還是難免有了變化。
蘇歡像是疲累了一樣,把頭靠在謝晏辭肩上,嘴角勾起得逞的壞笑。
“謝大哥,你說此時若是有別的僧人看過來,會不會發現?
清高的玄清法師,不知為什麼僧袍……那也太不雅了,是不是?”
謝晏辭念經的聲音一頓,便怎麼也續不下去。
蘇歡還想逗他。
“這麼正式的場合,這樣實在是不妥,要不我直接現身幫你擋一擋呢?這樣明智他們就不會看見敬愛的玄清師叔身體上的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