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這裏聚著做什麼?沒有功課要做嗎?都回去念經!”
小沙彌們作鳥獸散,歸雲看著謝晏辭,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招呼他到房間內說話。
蘇歡從房頂上探下頭來,嘴裏吐出瓜子皮。
“老禿驢還挺敢想的,謝晏辭腦筋要是轉的像他一樣快,老禿驢現在沒準都當上爺爺了。”
說完她又鑽進房間去偷聽。
歸雲正問到關鍵處。
“你既然說你是犯了色戒,那怎麼隻有你一人回來,那個害你破戒的女子呢?”
提起蘇歡,謝晏辭難免悵然若失,他輕輕張口,先出來的卻是一聲歎息。
“弟子已和那女子分開了,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況且……”
謝晏辭聲音艱澀。
“況且那女子本來就無意於我,隻是弟子單相思罷了。”
歸雲聽見這話才算是放下心來,安慰地拍了拍謝晏辭肩膀。
“玄清,你自小生在寺中,終日所見所聞都是男子,少有女子。初次下山見到女子,心生好感,少年慕艾,也是常情。
日後不要多掛懷,習讀經書勤練功課,日子久了,你就把這幾日生的妄念忘了。”
謝晏辭不言語,歸雲也知道現在勸他也是無用。
哪個少年不懷春?清規戒律關不住年輕人的心。
時間久了,自然就好了。
“隻是你這事做的糊塗,又當眾自己說了出來,為師不罰你不足以服眾。”
謝晏辭自然是沒有不認的,他本就心懷愧疚,又一時半晌放不下對蘇歡的念想。此時更是想借著懲罰,好好梳理自己的心境。
“但聽主持安排。”
“過幾日,是寺中的旬會,屆時為師會在會上宣布對你的懲處。你……”
歸雲猶豫了一陣。
“便罰你去後山的佛洞中,閉關一年吧。”
“?”
蘇歡震驚地眼睛都瞪大了,老禿驢在講什麼鬼東西?
閉關一年,那不是害死她了?
她的任務時限,也隻有一年啊!
不行,絕不能讓謝晏辭閉關!
蘇歡一轉身又消失在房梁上。
她消失的那一刻,謝晏辭若有所思地抬頭看了看,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因此隻是俯下身,向歸雲行禮,認下了這個懲罰。
隨後,他便回到他往日的班列中,照常習武念經,似乎和下山之前沒什麼兩樣。
但是,謝晏辭又明確的知道,已經不一樣了。
勞累了一天之後,謝晏辭和同寢的幾位沙彌一起回到住處。
他們寺僧舍自來是混居。做沙彌時,一個房間一張大通鋪,能睡7、8個小和尚。等到年紀過了20歲,就會搬到一人一床的四人間去。至於獨立的房間,那得年資再長一些,在寺內擔任職務才行了。
與謝晏辭同住的,皆是比他小了一輩的明字輩,最大的不過十三歲,最小的方才五歲,都是年少又好奇心旺盛的年紀。
回去的一路上,幾個人盯著他,恨不得把謝晏辭盯出花來了。謝晏辭當然猜得出他們想問什麼,隻是不願意說,故意走的又急又快。
一回到僧舍,幾個小沙彌立刻解放天性。
“玄清師叔,那個女子長什麼樣啊?”
“玄清師叔,那個女子是哪裏人啊?”
“玄清師叔,你們到哪一步了?”
謝晏辭羞於回答,抖開被子就想睡覺,求個清靜。
他剛掀開被窩便眼睛瞪大,蹭的一下又把被子放了回去。
“玄清師叔,你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