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頭一動,落在謝晏辭身上的頭發也跟著動,撓的謝晏辭心頭酥麻。
不僅如此,轉身洗帕子時,蘇歡也不改姿勢,還是那麼騎在他身上。
謝晏辭是個男人,還是個身體健康、習練武藝、英姿勃發的年輕男人。
自然不會無動於衷。
莫名的燥火從心頭竄起,一路燒到全身。
更火上澆油的,是蘇歡最後一個動作。
她換完了藥還不夠,偏偏還俯下頭去,櫻桃小嘴湊到傷口周圍輕輕吹氣。
邊吹還邊說。
“小師父,小時候我受傷了,我娘就是這麼幫我換藥的。
吹一吹,就不疼了。”
野獸咬破牢籠,洪水衝垮堤岸。
“誒呀!”
女鬼嘴裏突然發出一聲惹人遐思的吟哦。
蘇歡嬌滴滴地,又帶點恃寵而驕的刁蠻,抱怨著。
“小師父,你怎麼把禪杖拿到床上來了?快放到別處去,硌到我了。”
突然間,男人的兩隻手,像兩隻鐵鉗一樣牢牢地攥住蘇歡的手腕。
剛才還能劈天斬地的厲害女鬼,這會兒,卻像個普通女子一樣,一點都掙紮不開。
蘇歡紅著臉看著謝晏辭,明知故問。
“小師父,你……你抓著我做什麼啊?”
謝晏辭心如擂鼓,沒一會兒便滲出一額汗來。
他不明白。
蘇施主生前不是嫁過人嗎?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怎麼可能不懂?
難道她是故意看他笑話,就喜歡把他一顆心放在油鍋上煎嗎?
“小師父?”
耳中傳來的是女人嬌柔的聲音,可是謝晏辭眼裏隻看得見那張不斷開合的紅唇。
絕不能讓她再說出什麼胡話來了。
謝晏辭腦子裏昏昏沉沉地想,猛地腰腹用力坐了起來,臉靠近蘇歡。
隻差那麼一絲,他就會吻上她。
蘇歡雖然確實是存心調戲,但卻沒料到謝晏辭會突然來這麼一招。
男人的俊臉突然在麵前放大,她心頭一慌,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但是,謝晏辭到底是謝晏辭。
他喘著粗氣,將頭靠在蘇歡肩上,仿佛,這已經是他能接受的最大程度的冒犯了。
“蘇施主。”
因為身上的這股火,謝晏辭的聲音格外低啞。
“我俗家姓謝,名晏辭,法名玄清。
徽州人士。家中父母健在,兄弟兩人。因自小容易吸引妖魔鬼怪,惹的家宅不寧,遂於5歲出家,13歲受具足戒。”
蘇歡被謝晏辭這鄭重的語氣也害的緊張起來。
她想攔住他,叫他閉嘴,可是謝晏辭抓住她的手腕,讓她隻能這麼聽他說話。
“蘇施主,佛法深奧。玄清便是窮盡一生,也難以參悟透徹。
情之一字,或許比佛法還要艱澀難解。
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小僧不敢冒犯你,也知人鬼殊途。
但是若有來生……我想求娶蘇施主。
你……”
謝晏辭聲音發顫,似乎不敢聽蘇歡的回答。
“你可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