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被漸漸的天明打破,今日除夕早上孩子們朦朧醒來問了父母:“今天是不是過年“,得到準確答案後開始按耐不住的激動,平時的雷響不動留戀被窩轉變成在被窩裏就開始撒歡吵著鬧著要起來玩,這也轉變成父母按住孩子不讓動等天亮回暖。
從早起的歡鬧到第一家炊煙嫋嫋升起,到整個村子鮮活起來,吃過簡單的早餐開始準備今日的重頭戲,把昨晚化著的雞鴨肉放進大鐵鍋裏燉煮,冬天裏蔬菜稀少酸菜是主菜其次地窖裏的大白菜和蘿卜又被翻出來。
王奶奶一家每年都要供祖先排位,需要給列位先祖準備供桌,平時不舍的吃用的白麵,大黃米都被拎出來。供桌必備的炸佛手、粉條拉花、豬肘子、還有白菜做成的百財似錦和兩大盤子每4個摞在一起開口笑大紅棗饅頭等,最前方擺好香案。祖先家譜被擺在案桌後邊,奶奶占了一個大灶專門準備供品吃食。
從早忙碌到中午的準備工作,經過油炸,燜蒸一道道工序,做出這完美的供桌。
三個兒媳圍著廚房,開始分工二兒媳婦做飯好吃負責準備今日的餐食,大兒媳給打下手幫忙切菜剁肉,小兒媳負責摘菜和清洗幾年的相處三人都有了默契。
今日的大菜燜肉,平時舍不得吃的東西今日奶奶格外的舍的,拿出今天需要的食材,倉房鑰匙放在堂屋櫃子上,有需要的東西可以方便三個媳婦去取。
要麼說是村長夫人,和這老太太對比的同村其他家庭鑰匙大權在握的老太太,拿的東西都是按人頭按量,多了少了的也不能置喙,倉房一鎖誰也進不去。
今天主食是肉,堂屋大盆裏放著一條豬腿,兩條五花肉和四個豬腳還有兩隻拔了毛的雞,趕集買好的偏口魚。有雞有魚有肉方是過年。
今天大灶燴了一鍋肉,這也是奶奶的拿手好菜,奶奶有了兒媳婦就把廚房都交給了她們,今天二兒媳負責先把處理改成花刀的豬肘子整個放鍋裏清水煮放酌料去腥,開鍋撈出來,洗完鍋填油爆香 放入豬肘子 豬蹄 把剛剛煮肉的水倒入 半個小時候後給肘子翻個麵把兩隻雞放進去,八角、花椒、大料、香葉、薑等一並放入,灶裏添柴大火燒的旺盛,等一個小時候放入土豆蘑菇粉條,這鍋燴肉的靈魂就成了。
那邊灶台開始燒魚,出鍋放點蔥花胡蘿卜絲完活。冬天沒啥青菜,東北人秋天都會把大蔥拔了放在地窖裏,下雪後拋點土載蔥,等待它從新發出綠葉,每天做菜去揪三兩顆葉子,這也是冬天唯一的綠葉菜。每近過年都要留一盆長勢特別旺盛的,等到今天幾乎每盤青菜裏都要放點蔥花點綴。
白菜包肉放在爐子上蒸,那邊做了蕨菜炒肉,一盤炒蟬蛹。
孩子那桌奶奶就著炸供果的油給孫輩們炸了一大包蝦片,用蓋簾乘著給每個孩子們分了倆,左右手都拿著跑院裏吃。又怕孩子們吃起來無度,吃飽了過會兒沒法好好吃飯,把蓋簾放碗架櫃上讓他們夠不著。果然沒幾口孩子們吃完就回來纏著奶奶要,你一言我一語“奶奶太好吃的,吃沒了”,“我也要”,“我也要~”被孩子圍著,張著小手舉著等投喂,奶奶又給每人拿了一個嘴上可沒放鬆“吃飯前每人再一個了,吃飽了過會兒吃飯吃什麼?都留著肚子,等著過會兒開飯了”。
孩子們哪聽進去老太太說啥,聽到還能有一個蹦高跳等著,二丫最小但是衝在最前邊,哥哥姐姐也不好意思擠都讓著她,最先拿到那個,還沒等出去三兩下炫嘴裏,右手又抬起來期待在撈一個,奶奶就當沒看見都分完大夥出去了,奶奶又拿了一個塞她手裏“吃貨,拿出去吃”說著排著二丫後背給攆出去。二丫也不在意得了好吃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