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顯的氣場太強大了,強大到中華現如今沒有任何人,膽敢違逆他的命令。
他讓前線的將領們手握重兵,卻沒錢沒糧;他讓後方的將領們握著錢糧,卻沒有一兵一卒。
陳興顯是個俗人,貪財、好色、怕死、怕被騙。
可他還是會被騙,自己省吃儉用數年省下來的錢,卻不如一個貪官一晚上花的多,他被那些外表道貌岸然的貪官騙得很苦。
可陳興顯又不是個俗人,將士們搶來的錢沒有一分進入他的腰包,都是投入了中華的發展之中。
他好色是為了維護同屬下各部將領的親密關係,他怕死是因為他害怕自己一旦遭遇不測,這個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龐大海權國家,會就此分崩離析。
屬於中華民族的對外擴張進程,會就此戛然而止。
他知人善用,用人不疑,但又處處提防著手下。
太常寺、情報司,這都是他或明或暗監視屬下的手段。
其實就算王一博沒有走出這一步,他也將被調離守備軍提督的崗位。
一個將領或者說一個派係,要麼在前線領兵,要麼在後方運籌帷幄,但絕不能同時存在。
多少個盛世的大一統王朝,沒有亡於外族,都是在內鬥中滅亡。
大唐是中華陸權國家的巔峰,最終也是亡於安史之亂。
陳興顯是抓破頭皮也想不通,一個君王怎麼會讓一個人,同時擔任三個節度使,還有權自己籌餉和募兵。
這不是打著燈籠去茅廁,找屎嘛!
陳興顯拍了拍譚淡定的肩膀道:“哭什麼,五尺男兒流血也不能流淚...”
可是譚淡定卻哭的更加厲害,他在心底裏對陳興顯十分的感激。
自己的妻弟犯法,他就算沒有參與,也有管教不嚴的責任,可自己非但沒有受到一丁點的懲罰,還被升官。
這得是多大的信任,多大胸襟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哭,是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人生得遇這樣的明主,不枉此生!
“他是他,你是你...”
陳興顯站起身來,歎了一口氣,“放心,我會留他一條命的...”
譚淡定聞聲趕緊起身擦幹了淚水,“不,不,不...,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興顯之前和海中適就聊過廢除死刑這個事情,與其殺了一了百了,不如把這些人發配到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
流放個幾千裏,廢除所有的身份,讓他們餘生在南瞻部洲挖礦,或是在北俱蘆洲砍樹,亦或是在東大洋的島嶼上曬魚幹。
這也算是廢物利用了...,“死”,對這些人來說太便宜他們了!
當然這些犯了重罪的人,被流放之前得先接受宮刑,他們不配有繁衍後代的權利。
在陳興顯的心裏,譚淡定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還就得是這個意思,這個天大的人情他今天還就賣定了。
陳興顯於是壓下了譚淡定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其他話語休要再提,吾如此待你,卿可知我心否?”
譚淡定這次忍住了眼睛裏的淚水,鄭重的點了點頭,此時已經沒有任何的話語,可以表述他的心聲。
就算陳興顯現在舉槍對著他,他也會覺得那是因為自己身後有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