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負,你可不要負了我。”裴鉞說,“若你覺得我說一些全天下男人都會說的而全天下女人都愛聽的甜言蜜語,你真的會如全天下女人那般開心?若我有一天,成了糟老頭子了,再說那些話,你會不會感到嫌惡?或者你不再對我感興趣了,我說那些的時候,你是否真的會感覺到幸福?”裴鉞走了。
是啊,如若她答應了那幢指婚,她讓呂複來說,呂複一樣會說,可是好像地久天長的話語也並不能讓她感覺到快樂。
她和裴鉞,是不知道真假的師兄師妹的關係,是商場上的互幫互助的關係,很快,裴鉞會成為她的丈夫。
“可是你不說,我不會感到開心的,我對你或許是有男女之情上的期待的,裴鉞。”許負突然孩子氣的想,但是她卻失去了勇氣,失去了說這句話的勇氣。
她有些隱隱地期待著和他能夠結為秦晉之好,此時她好似知道了什麼是情竇初開。
她不知為什麼?感覺永遠也看不透他。
如裴鉞所說,或許在裴鉞成了一個糟老頭子也不懂任何讓她感覺到欽佩的品格之後,她或許也談不上有什麼男女之間仰慕之情。
女子到了七歲,腎氣盛,齒更發長。
二七十四歲,而天癸至,任脈通,太衝脈盛,月事按時來,故能孕育子女。
三七二十一歲,腎氣平均,故真牙生,。
四七二十八歲,筋骨堅,發長極,身體盛壯。
五七三十五歲,陽明脈衰,麵始焦,發始墮。
六七四十二歲,三陽脈衰於上,麵皆焦,發始白。
七七四十九歲,任脈虛,太衝脈衰少,天癸枯竭,月經斷絕,故形體衰老而不能在生育子女。
而男子不一樣。
這麼算,其實她還要比裴鉞老得更快呢!
所以,自己也會失去現在年輕的身體,容顏不再之後,他是否能夠如承諾的那般一如既往呢?
許負輕笑,自己都難以做到的事情,為何還要要求裴鉞呢?
她沒有經過裴鉞的同意便向審食其說出裴鉞是自己心上人的話,裴鉞居然沒有同她生氣?她覺得或許裴鉞是愛她的?
或許是因為年月的緣故,她居然也會同當初自己瞧不上的那些女子一樣,思慕一個人,並且反複想,尤其是想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愛自己的。
她心想,原來這就叫做,“輾轉反側,寤寐思服”,不過,她是不是也要躺在床榻上,也細細想?
好在,她當時給審食其說了他是她的心上人。
她這樣算不算是“豪取強奪”?
不過她從哪裏取哪裏奪呢?裴鉞不是在她這裏嗎?
不得不說,許負已然不像是個男耕女織中的女性角色。
就如同當初,她反駁先生說的“可惜是個女子”那般。
男女又有什麼分別?許負安身立命,既不是靠耕地,也不是靠織布。
可是男女依然有別。
就像男子要耕地,女子要織布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