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事情是怎樣結束了,我的記憶隻到阿祈睡著,一點點的被大地吞沒為止。
三娘說後來我一句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第二天全城的瘟疫就消散了。
接著宮裏就傳來亂臣賊子被抓的告示,以及南昭聖女結束了戰亂和瘟疫的消息,所以功過相抵,不追究南昭國的行為。
有人說,畫像上的人似乎與和親的公主有些相像。
又聽說西摩國的王和王後死在了與南昭的戰爭中。
如今皇上派了大將軍親自去幫助西摩,重新冊封了新王,兩國關係依舊作數。
我處理完城中瘟疫的事情,就帶著大巫回到了南昭。
“聖女,您最近都沒有用飯。”
是嗎?或許吧,我也感覺不到其他的情緒了。
“聽說,大夏的寧王殿下想求娶您做嫡王妃。”
我寫字的筆尖顫抖了,看著紙上暈染開的黑點,心中無端煩躁,沉默著擱下毛筆。
“不嫁。”
“可是......皇帝已經準許了。”
“這樣啊,”我長久地出神,沒有再說一句話。
第二天,大巫來的時候,隻看到了一封信。
“大巫,請你替我守護好南昭,我將象征著聖女的鈴鐺留給你了,你的頭發很漂亮,不要一直藏在袍子下麵了。”
她搖頭苦笑,王和聖女都喜歡這樣。不過她會一直守著南昭,等他們回來的。
我到了一個小城,開了一家醫館,教會了大家一些基本的醫術,留了些書,就繼續出發了,走到哪裏就開到哪裏。
直到第五年,我正在新開的醫館裏坐診。
今天清閑,我吃了早茶,聽了民間流傳的各種小道消息。
總之,大夏正處於發展繁榮時期,南昭和西摩也太平,天下無事。
我樂嗬嗬的哼著小曲邁進了醫館,卻看到有人負手而立,似乎等待多時。
熟悉的背影,我狐疑的皺起眉頭,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聽到動靜轉身看向我。
“時鹿,跟我回家。”
“我不認識你。”
“別鬧了,我找了你很多年,大家都很想你。”
我轉身就跑,卻被他從身後抱住,耳畔是溫熱的氣流聲,聽得出他語氣裏的疲憊。
他說,大家都很想你。
我似乎被踩到了痛點,生氣的掙脫,語氣冷漠的說道,“我沒有在鬧,我也不可能嫁給你,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喜歡你,我隻是你們的棋子,棋子是不需要大家的關心的,我的任務也達到了,現在是一枚廢子,放過我好不好。”
“時鹿,你從來都不是棋子。”
“我不想聽你廢話,有病就看,沒病就走。”
他沉默的看著我,不等我反應,一把抱起我就往外走,順便點了我的穴位。
“我恨你。”
幾年前他也是這般將我從家裏接到了京城,如今又是這樣蠻不講理的把人帶走。
他腳下頓了一下,又恢複如常,“怎樣都行,隻要你不離開。”
一路上,我都沒有和他講話,困了就靠在角落裏休息,偌大的車廂,拉開的距離,沉默。
回到王府的時候正睡得熟,他將我抱下馬車,我便醒了。
“恭迎王妃回府。”
我自嘲的勾起嘴角,真的是相似的場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