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藍霜啞口無言。
錦竹這時來了。
看了眼屋裏還算齊全的成員們，她道：“先前發出去的招募令，被一個神秘人在長春樓揭了。”
見主子沒給回應，錦竹又接上藍霜的話解釋：“前兩日屬下前往鬼市發招募令時，偶然聽得片段故事，發覺裏麵的主人公和封雅有大部分相似之處，這才將線索告知藍霜，由她找到了這本書。”
說完，她一陣沉默。
雖然事實確係如此，但仔細想來，仍是無法回答主子的疑問。
“有人恨封雅，就有人愛她。殿下隻是好奇，究竟是什麼人，既能為了封雅蟄伏這麼多年，又能不計代價為她鳴冤。”
撥弄著缽裏的蠱蟲，茯苓化解了令人窒息的氛圍。
她說的，正是楚昭所想的。
不過，這些不是她最顧忌的。
“你們行動時，可有暴露過？”
見幾人都搖頭，她隻覺奇怪。
以陳州的性子，是一定會抹平一切和封雅有關的痕跡的，這人雖在鬼市，一直說這段故事難道就不怕被陳州的爪牙聽去引來禍事？
除非是對方洞悉她們的行蹤與目的。
“應該不會這樣，”猜到主子在猜疑什麼，藍霜急出一身汗，連忙補充，“這個故事常年住在鬼市的人都知道零零散散的幾部分，屬下打聽仔細了，那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說給他們聽的，那女人並不多來鬼市，出現的時機也沒有規律，她上次現身，還是半年前。”
“至於這本書，是屬下從鬼市暗河邊，一艘廢棄的小舟上撿到的。這個地點同樣是鬼市的人說的，據他們所說，那裏時不時就會出現一兩頁的故事內容，不過最近半年已經沒出現過了……”
越往下說，藍霜的心越往嗓子眼蹦。
半年都沒出現的東西，偏巧她一去就撿著，還撿著一整本，這換誰都覺得蹊蹺。
楚昭未多言語。
她從不懷疑下屬們的能力，因此她明白，專程把這本書送到她們手裏的，一定不是凡人。
“這本書十有八九是那女人親筆，安排人在鬼市守著，別驚動她，若有機會便見一見，不必強求。”
吩咐著，她示意藍霜收下書，“把裏麵所有重點整理出來，拿著和封雅仔細比對。說說長孫氏。”
藍霜：“長孫氏是多年前突然出現在南州的，當時人數就不少。他們出現不久，與南州相鄰的幾個州地的商業便逐步有了壟斷之勢，基層百姓所受壓榨更甚，南州本地的名門望族有出麵調查過其中貓膩，這就是名震朝野的祝大將軍本族了。”
“祝氏的調查，在祝氏家主，也就是祝宴父親被調往邊關赴任後就沒了動靜，長孫氏也是在這個時候隱匿的，時至今日，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長孫氏的底細了。”
聽過這些，楚昭愁容頗豐。
想不到這長孫氏還能和祝氏扯上關聯？
也難怪滿朝文武，隻有祝宴對長孫氏不滿。
一顆種子從種下到成熟，便不會隻有一條根，現今掌握的線索，不過是鞏固著長孫氏根苗的一層薄土，他們的“根”，必定和抬他們上台麵的陳州有盤不清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