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2.24
現在是淩晨四點,外麵大雪紛飛,我在被子裏聽盛夏。
最近學到一個詞,叫“霰雪”。
南京二月末還在下雪,真是少見呐。
寒假又去上了素描課,一開始不知道怎麼麵對,按長時間來說,已經三年多沒有畫素描了,短時間是初三的那個暑假,不過疫情來勢洶洶,沒有上多久。
班裏都是小學的孩子,畫畫的時候我總是想起我三年級的第一次握筆,最開始沒有看懂老師講的,爺爺旁邊拿著脈動瓶子,告訴我是那樣握住。以前一起學畫畫的同學一個都不見了,回過頭才發現我們早就在岔路口走遠了,但至少我還能看見我。
拿起畫筆,一如多年前的樣子,那時候的我仿佛在向現在的我招手,她不知道我但卻在陪著我,又或者是我在靜靜地向她走去。
還記得差不多六年級的時候不學國畫了,初一的時候不學素描了,我哭的很難過,那時候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走上這條關於畫畫的道路了,現在我隻知道筆就在我手裏。
好久沒有寫日記了,懈怠,懈怠。
最近看了《地鐵上的年輕人》,很好的漫畫書,看實體漫畫的感覺真的不一樣。
我自己回家了,總覺得自己回家的路好漫長,在陌生的空氣裏,時針的速度無限放慢,等待是一種常態,想回到小時候。
今天是元宵節啊,好想嚐嚐龍井湯圓。
因為下雪調課了,明天上課,南京真的是不能少上一天課。
此刻的我是曾經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呢?
陽光是溫暖的假象,訴說一場秋日的謊言。
2023真的是“大風大浪”的一年,上半年和下半年簡直是兩個人生,記憶在中考後割裂開,讓人惶恐,究竟哪個是假象。
現在是四點半了。
我總能記住好多以前的事,至少我是這麼覺得,我還可以記住細節,其實大多數都是細節,比如一句話,一個場景,一種感覺。
小時候夏天吃湯裏有紫菜蝦米的餛飩,電視開著,我在沙發上爺爺奶奶的背後挎過,爺爺從廚房端來餛飩,我坐在小桌子裏吃,那個小桌子和小椅子是配套的,椅子可以正好放進桌洞去,還可以把桌子豎起來,椅子架上去,有點像餐廳的嬰兒椅,也不知道哪天,我坐進去感覺擁擠了,又不知道哪天,它們都被扔了,我還挺傷心的,從小坐了那麼久的桌椅,就被扔了,那時候想大人真是冷酷無情,似乎沒有用的東西就應該扔了。
幼兒園,一次“吃席”,吃了好多烤兔肉,以至於讓我有一段時間認為烤兔肉是最美味的食物,晚上和媽媽躺在床上,然後我吐了,想到是剛換的床單,還有點愧疚;台灣大榕樹上的小倉鼠;媽媽去上班我扒在陽台柱子上哭的撕心裂肺;不想上舞蹈課,關於舞蹈課的好多事(下次說);二年級,媽媽難得接我,去小賣部花兩塊錢給我買了阿衰漫畫,回去就被爸爸撕了,我還沒看呢;三年級,冬天教室沒有空調,班主任給我一個灌了熱水的飲料瓶,說我的手怎麼那麼冷,後來初中有一次路上遇到了這位班主任,她問我現在怎麼樣了,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一天洗澡的時候我哭著求媽媽給我生一個妹妹;差不多四年級,借給同學玩的吸鐵石小球,被弄丟了,他沒有賠我;五年級,同學微信群開語音聊天,我進去了,一個同學提到了我的名字,我最親近的好朋友順了下去說我不好的話,那個同學提醒了她,然後我退出了語音聊天,當時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她這樣說,現在我們還是朋友;不知道是哪一天,我突然意識到人與人生來是不公平的,一邊洗澡一邊哭,為什麼不公平,為什麼不公平還要比較;初一軍訓,休息的時候喝水,喝完才發現不是我那瓶......
說來確實是些“沒有用”的記憶,但是我舍不得丟。
五點十分。
回頭看這些事還是挺可愛的,還有很多,下次再說。
順便一提,寫這篇文章是因為柳子昨日問我“你現在還更新一開學的隨筆嗎”,一瞬內疚感拉滿,深夜動筆,隨筆寫來就是愉悅,不必取悅任何人,感謝柳子給我這篇文章一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