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澤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安慰自己的話。
自己就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一身武力被廢對習武之人是多麼痛苦的事。
還想說些什麼,還未開口說話,石一左就慌慌張張的跑回來了。
看到院內多了一人也是一愣,走近才發現跪在地上的正是司澤,好不容易消退的怒氣再次襲來,手不自覺的摸向劍柄,有一種想一刀將他了結的衝動。
“公主說什麼了?”
好在夜川及時出聲,讓他恢複了理智。
石一左默默收回握住劍柄的手回複道:“公主說不用理會。”
“聽到了吧?”
夜川看向司澤,顯然是說給他聽的。
司澤默默的站起身,點點頭就要離去。
這也讓石一左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消息竟然是他傳來的。
同時也震驚他作為獨孤霄身邊最為信任的侍衛,公主竟然真的有辦法讓他策反。
司澤走了兩步,輕輕撇頭對石一左說道:“我知道你心裏怨恨我,此事了結後,我任你們處置,我絕不反抗。”
石一左眼睛微眯:“當真?我可不會放你那麼輕易的死。”
“當真。”
說完身影一閃,就沒了蹤影。
夜川望著他消失的方向,漸漸收回目光看了一眼仍在憤怒中的石一左,無奈的搖搖頭。
隻能說造化弄人,這件事恐怕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心結吧。
有了公主的保證,司澤順著獨孤霄的意思完成了任務。
福心宮內,太監將從太醫院拿來的藥材遞到了洛深手中,與此同時,樂鈺也回來了。
“那我就先去煎藥了。”
洛深拿著樂鈺遞來的藥材,反複確認沒有拿錯,藥材也沒有問題後就開始了後續的工作。
“公主,那這一份藥怎麼辦?”
樂鈺拿著從太醫院拿來的藥反複觀看,看上手聞了聞,與自己從濟世堂拿來的一模一樣。
“煎了吧,把煎好的湯藥倒在院外的銀杏樹下,藥渣扔到院外,丟的明顯點。”
獨孤霄生性自傲,恐怕壓根就不信洛深可以治好皇上,但關鍵時期,他還是讓司澤在藥材上動手腳,說明還是有所顧慮。
所以還是做戲做全套,直接把藥渣扔到院外,都不用他的人費心進來找藥渣了。
“好。”
看著樂鈺的背影,獨孤悅真覺得自己心真好啊。
幫獨孤霄的人解決了這麼大的麻煩,畢竟現在是關鍵時刻,想潛入福心宮找藥渣可不容易呢。
與其到那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如直接將東西送到他們手邊。
“公主,您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奴才已經在側院為公主準備好了房間。”
安好雖然一心關心皇上,但也沒忘了獨孤悅。
公主回京後,為了皇上的事一直忙前忙後,還受了傷。
接管禁閣後都沒來得及休息就又出門了。
雖然安好不知道她具體做什麼去了,但也看到了她脖子上輕輕的傷痕,想必也費了一番功夫。
而且眼下也是肉眼可見的烏青,一眼便知昨夜一晚沒睡。
他可不願意看到最後皇上的情況轉好了,結果公主又倒下的場景。
獨孤悅也不推脫,最近的事的確發生的太多,讓她有些身心俱疲。
“還是安公公貼心。”
“這是老奴應該做的。”
在安好的帶領下,獨孤悅來到側院休息。
雖然身體很累,但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最後還是起身,推開門閃了出去。
正殿裏,正在為獨孤興言擦拭身體的安好手上一頓,無奈的搖搖頭,繼續自己的工作。
離開福心堂的獨孤悅來到了石一左和夜川所在的偏院。
“手拿穩了,步子在輕一些!”
夜川此時還在對石一左進行著特訓,看到獨孤悅來了隻是輕輕點點頭,為獨孤悅倒了一杯水。
獨孤悅也不客氣,直接坐著喝起來,也沒打擾他們,靜靜地看著石一左訓練。
“公主怎麼來了?”
一套訓練做完,石一左擦著臉上的汗問道。
“沒事,就過來看看,近期可有黎世子的消息?”
離聯姻的日子越來越近了,獨孤悅不免想起了黎子逸。
石一左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下。
“早上剛收到的消息,黎世子已經離開北奴邊境了,五日左右應該就能回到京城。”
獨孤悅點點頭,算了一下時間。
聯姻定下的時間還有整整一周,可以在獨孤霄計劃開始前趕回來,正好這段時間自己也要做些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