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信任他們，就不會把他們給支出去，親自審問你了。”
男人頓時一驚，難道這些人知道他們兩人的勾當？
那自己的家人是不是有救了！
“我在問一遍，你叫什麼。”
這次男人端正了態度，坐起身子回答：“陳叁。”
“年齡。”
“再過一月就滿二十五。”
“住在什麼地方？”
“城西第二街道。”
“做什麼的？”
“車夫，平日裏也接些小活。”
獨孤悅問，男人答，羅羽則在一旁記錄。
“你說這四個人都是你殺的？”
陳叁微微一愣，還是點點頭：“對。”
“為什麼殺他們？”
“我之前幫他們拉東西，但是他們不僅不給工錢，還對我惡語相加，還侮辱我娘，我受不了這氣，就殺了他們。”
陳叁回答，與之前告訴衙兵的答應一模一樣。
“你說謊。”
陳叁一頓：“我沒有。”
獨孤悅手一揮，司靖直接拿出幾張紙放在陳叁麵前。
“這是我們查到的那四個人生前三個月裏做過的所有的事，裏麵可沒有請過什麼車夫拉過東西。”
陳叁眼神飄忽不定：“我就是看他們不順眼才殺的他們。”
“為什麼看他們不順眼？”
陳叁有些不耐煩了，煩躁的說道：“不順眼就是不順眼，這還要有什麼理由？”
獨孤悅輕輕一笑：“當然有理由了，就比如你現在不說實話，我就看你不順眼。
所以你的理由是什麼呢？”
陳叁頓時有些慌了神，選擇閉口不談。
見他答不上來，獨孤悅已經可以確定，陳叁不是烏鴉殺人案件的凶手。
但至於為什麼要承認自己是凶手，隻能慢慢詢問了。
“你之前說他們出言不遜，侮辱你的母親，我猜你應該是個孝子吧，不知令堂貴庚？”
“家慈今年四十五壽辰。”
“有孩子嗎？”
“有一兒郎，馬上就要上私塾了。”
“令堂應該很幸福吧。”
陳叁想到自己母親抱著自己兒子的畫麵，臉上也浮現出幾絲笑容。
“令堂到了享福的年紀，小郎君也即將上私塾，你舍得就這麼撒手人寰？”
陳叁低著頭，還是不搭話。
“我知道凶手不是你，若你如實回答，還可以看到小郎君上私塾，然後娶妻生子，也能照顧令堂享受天倫之樂。
若你真的什麼都不說，決定要做這個替罪羊，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獨孤悅的話讓陳叁大驚。
“你……你……你在說什麼……我……”
獨孤悅麵色平淡。
“行了，也別兜圈子了，該說的我都說了。
我現在在問你一遍，這四個人是你殺的嗎？可以想好了在答，我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陳叁緊咬著牙關，拳頭也握的青筋暴起。
好似在做思想鬥爭。
許久，在鬆開拳頭歎了一口氣。
“不是我殺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獨孤悅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繞了這麼久，終於肯說出實情了啊。